許羨睫毛輕顫,微不可聞的屏氣凝神,茫然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直起身看向她跟前站得筆直的男人。
半晌,她清了清嗓子,注視著男人深情繾綣的目光,磕磕巴巴道“江時白,你……你不會想求婚吧?”
玫瑰花、氣球這兩樣搭配,無疑是某種重要的儀式。
今日又不是他們彼此的生日,更不是結婚紀念日,婚禮也沒有辦,那隻剩下唯一的可能。
江時白頎長的身形幾乎籠罩著她,聞言薄唇勾起一抹明顯的弧度,笑得溫柔無奈,“乖寶,彆破壞氣氛。”
他沒想在花房還瞞著她,可她大大咧咧問出口,未免太破壞氛圍。
許羨“……”
她止住心底的悸動和緊張,環顧一圈美麗的風景後,看向她身下的輪椅。
到底是誰破壞氣氛?
哪個好人家在彆人坐輪椅的時候求婚啊!
她不要麵子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腿受傷了,這麼狼狽你求婚,多丟人啊!而且我們都已經結婚了。”許羨白裡透紅的麵頰泛著淡淡的紅色,連帶著耳垂泛粉,嘴巴嘟嘟囔囔。
她其實真沒想過他會求婚,畢竟他們連證都領了,和正常的結婚流程完全相反。
江時白聽得一清二楚,蹲下身,曲指剮蹭她挺翹微紅的鼻尖,笑得溫柔似水,“我等不及想求婚了,而且其他新娘有的東西,我家乖寶一樣不能少。”
“乖寶在我心裡不論哪種模樣都漂亮,我都喜歡。”
戀愛、求婚、婚禮、度蜜月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不會委屈她。
他原本的計劃是下午帶她來花房求婚,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她摔倒了,趕巧想出來散散心,也免得他下午找理由騙她出門。
至於求婚的日期和地點也是他精挑細選結果,確定婚期後,他就一直在琢磨求婚事宜,帶她出門旅遊好似顯得過於刻意,團建正巧給了他機會。
海州島是他斟酌再三之後的選擇,風景優美,島上的花房本就存在,隻是種著一些尋常的花朵。
計劃啟動之後,他吩咐底下的人,緊趕慢趕從彆的花房移至來荔枝玫瑰,準備求婚場景,才有今日的結果。
“淨會花言巧語。”許羨被哄得高興,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那雙澄澈的眼眸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話音落下,她撐著輪椅扶手想起身。
坐在輪椅上麵被求婚,總感覺怪怪的,更何況她注意到角落裡有攝影師記錄幸福瞬間。
她勢必要美美留下畫麵,而不是留下殘缺和遺憾。
“花言巧語隻說給你聽。”
江時白止住她的動作,清雋的眉眼除了笑意,再無其他情緒,“你乖乖坐著,單膝跪地是我的事,你坐在輪椅上麵也不影響比我高一頭。”
許羨見拗不過他,心裡鬥爭一番,乾脆順著他的意,隻是對於他最後一句話卻並不苟同。
“什麼叫做比你高一頭?我可沒有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