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春雨形成雨幕,滋養大地萬物,烏雲密布,閃電交加,海市泥濘潮濕的天氣讓機場航班全部停飛。
上午抵達飛機中轉站的許羨不敢睡覺,緊緊盯著大屏上滾動的航班信息,生怕海市的天氣耽誤飛機,延遲起飛時間,趕不上給江時白過生日。
中轉機場不大,人潮湧動,中轉機場抵達海市的飛機售票可觀,她沒能買得上頭等艙機票,也懶得加錢去室,乾脆坐在大廳。
周圍各國語言在耳畔交織,此起彼伏地談論聲,許羨思忖一瞬,撥通江時白的電話。
另一邊,抵達中轉機場室的江時白閒散地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清貴散漫,舉手投足的貴氣讓人頻頻側目。
他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視頻裡麵公司高層正在兢兢業業地彙報工作。
室的規格極高,江時白是抽空去比利時,公司的事情還未完全處理好,隻能在中轉間隙進行決策。
帥氣矜貴的精英男惹得在場不少男人和女人打量他,一張亞洲人的麵孔,棱角分明,完全長在某些人的審美點上麵。
基本處理完工作的江時白掛斷視屏通話,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冷冽的眉宇間殘存幾分疲態。
這兩日為了將工作緊趕慢趕處理完,他幾乎沒有睡飽一個整覺。
他閉眼假寐的功夫,角落裡一位穿著粉色襯衫金發碧眼的女士起身,拿著手機朝他走去。
驀地,江時白頭頂傳來一道標準的英式發音。
“sir,uldyougiveettoknoeachother?”(“先生,可以給個機會認識一下嗎?”)
江時白撩起眼皮,眼白部分充斥著紅血絲,淡漠的眼睛沒有丁點溫度,像一尊無欲無求的佛像,隻是缺少悲憫眾生的眼神,平靜望著眼前笑臉相迎的女人。
直視他冷若冰霜的眼睛,金發碧眼的女人眨動那雙深邃的眼眸,來了幾分征服的興致和欲望。
從男人坐下後,她足足觀察了十幾分鐘,果真如她所料,他是位有個性的男人。
見他愣神盯著她,也不說話,女人忍不住再開口“sir?”
毫無新意的開場白,一貫要交朋友的方式。
成年人世界一句話並不直白,充滿暗語的話。
江時白一側的耳朵裡塞著藍牙耳機,忍著滿心的疲憊,繃著一張臉,薄唇從始至終不曾動過一下。
在女人那雙充滿期待的藍色眼睛中,慢條斯理舉起搭在膝蓋上的左手,無名指那枚銀色的戒指泛著淡淡的冷光。
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
對於搭訕的陌生女人,他懶得費口舌。
教養和氣度讓他不能對沒有惡意的陌生人視若無睹,隻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拒絕。
金發碧眼的女人自然注意到他無名指的婚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和可惜。
好不容易看上一位順眼的外國人,沒承想名花有主。
“i"rry”女人識趣道歉,隨即轉身。
她的腿還未邁開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她下意識扭頭。
隻見原本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男人此時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手機貼著耳朵,薄唇一張一合,說話時嘴角止不住上揚。
變臉的速度無人能及。
女人愣在原地許久,她聽不懂他說的中文,隻是男人的情緒她能分辨,溫潤的神色、寵溺的口吻。
她想電話那頭大概是他的妻子。
打發走搭訕對象的江時白在接到許羨的電話時,一掃鬱悶的情緒,全部被她輕柔的聲音填滿胸腔。
“乖寶白天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