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供詞呈上,事情也水落石出。
門房本是張家分支,家境一般,起初還算老實,自從到了學堂成為門房之後,就開始飄了,染上了賭博。
一段時間下來,不僅學堂給的工錢全部輸掉,還欠了賭場不少銀子。
無意間看到張夫子將銀子放在暗格,便動了心思。
巧合的是,他在鎮上聽到,李先生竟然拿出了十兩銀錠付酒錢的事情,便開始計劃上了。
他先是暗中觀察了兩天,李先生和唐寅在溪邊的時候,見李先生果然能夠買來昂貴的食材,就已經有了主意。
門房先是偷了夫子的銀子,然後嫁禍李先生。
果然,汪捕頭來後,直接在李先生身上搜出碎銀子,加上酒樓掌櫃的佐證,此案頓時成了一樁鐵案。
眼見計劃順利,門房得到銀子後,昨夜便手癢難耐,又去賭了錢,除去還掉和輸掉的銀子,家裡還剩三兩碎銀。
得到口供,縣令大手一揮,朝著堂下下令查抄門房家裡,果然搜出三兩碎銀。
借此機會,又將鎮上的賭坊查抄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張夫子丟失的十兩銀錠。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竊賊落網,乃是門房賊喊捉賊。
縣令大人當堂判案,門房收押,賭坊罰銀子二十兩,張夫子拿回贓物,李先生和唐寅無罪釋放。
賭坊老板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就好好的開門做生意,沒想到受到了無妄之災。
張夫子一臉羞愧的走出縣衙,唐寅也被帶了出來。
縣衙外,張夫子惱恨的看了唐寅一眼,拂袖而去。
此事,不管如何,他都是最丟人的那個。
對於唐寅這個始作俑者,他不但沒有感激,反而有些責怪。
唐寅倒是無所謂,這個張夫子,雖然有些才學,性格卻是偏執的很,得罪便得罪了。
李先生在縣衙取自己的酒壺和短劍等物,唐寅便在縣衙外等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先生卻被縣令請進了後堂。
縣令大人,拿起那把短劍,仔細端詳一番之後,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看到李先生進來,連忙揮手喝退左右。
等後堂隻有他們兩人之後,縣令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把短劍是你的?”
李先生聞言,不由歎息一聲。
“這是我的佩劍!”
縣令聽到這話,不由心裡一緊,身軀微微躬著。
“這種佩劍,隻有王公貴族才能享有,不知您是?”
李先生看了一眼縣令,這才無奈的緩緩開口說道“我叫李晉!”
堂堂縣令大人,聽到這話,竟然恭恭敬敬的朝著李先生跪下行禮。
“下官王孚,參見國舅爺!”
李先生見狀,不由一愣。
“你認識我?”
縣令連頭都不敢抬。
“下官本就是京城人士,國舅爺的事情,下官也略有耳聞!”
李先生聞言,卻是臉色一沉。
“本國舅遊曆至此,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李家和徐家,你可明白?”
縣令連忙抬起頭來。
“國舅爺放心,下官不會多嘴的!”
李先生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很好!”
縣令聞言,頓時恭恭敬敬的將短劍和酒葫蘆雙手奉上。
“國舅爺,下官準備了一些酒菜,還請國舅爺賞臉!”
李先生將短劍和酒葫蘆彆在腰間,想了想還是同意下來。
“我的學生還在縣衙外,就是公堂上的那個孩童,你派人先送他回去!”
縣令對此連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