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熱鬨的宴會,草草結束。
隻因東道主被打擊了,張夫子丟了麵子,也憤然離席。
於是一眾學子,都將這一切,歸咎到了唐寅的頭上。
都怪這個憨貨,讓你寫詩,不是讓你出風頭。
這下好啦,兩位最重要的人物,一個被你打擊的萎靡不振,一個被你氣的憤然而走。
宴會沒了,大好的拉關係的舞台也沒了。
考生們,暗恨唐寅。
唐寅看著那些不善的目光,不由無語。
自己本來不想出手,方才是誰起哄來著?
這些人,完全忘記了,唐寅一直是被動的那一個。
當然,若是唐寅主動起來,怕是他們吃不消。
宴會隻開到一半,就匆匆結束。
唐寅和朱胖子,是唯二吃飽的,其他人,都還沒動筷,隻喝了酒,最多的,也隻是小小的吃了些前菜。
於是乎,出同福樓的時候,一眾學子考生,都是罵罵咧咧的。
唐寅也不在意,酒足飯飽,和朱胖子勾肩搭背的回了客棧。
一路搖搖晃晃的和朱胖子,回到客棧。
朱胖子顯然有些喝多了,回到房間,倒下就睡。
唐寅倒還好,光顧著吃菜了,沒怎麼喝酒。
問客棧夥計,要了些熱水,洗臉之後,便坐到房間內的書桌上,準備寫一篇八股文。
每日一文,是李先生交待的課業,七年來,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當唐寅在李先生麵前,將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等蒙學課業,背下來後。
李先生就給唐寅講述了一下八股文的寫作要領,第二天,就直接出題,讓他寫一篇文章。
古文晦澀,即便是唐寅這個有著成年人靈魂的人,剛開始都是寫的磕磕絆絆,被李先生罵的狗血淋頭。
但是現在卻是能夠信手拈來,這不得不感謝李先生的教學手段。
唐寅鋪開一張黃紙,提起筆,緬懷了一下和李先生的點點滴滴。
審題之後,便開始寫了起來。
然而,剛下筆,身後就傳來朱胖子的鼾聲。
唐寅不由搖了搖頭,轉頭沉下心來,再次將心思放在文章上。
隨風入夜,夜色漸深。
客棧二樓的房間,依舊點著油燈。
良久之後。
唐寅這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到房間內另外一張床,吹滅油燈,伴隨著朱胖子的鼾聲,陷入沉睡。
第二日一早。
唐寅難得的沒有去晨讀,而是將朱胖子喊了起來。
“胖子,起來了,今日還要去縣衙禮房登記報備!”
朱胖子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一個翻身,又繼續酣睡。
唐寅不由輕輕一笑,朝著朱胖子喊了一聲。
“放堂了,吃飯啦!”
聽到這話,朱胖子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啊,哈,放堂吃飯了?”
唐寅哭笑不得的,將他的衣服扔給他。
“快點的,明日就要縣試了,今日去禮房登記的人,肯定很多,可彆誤了時辰!”
朱胖子一聽,也不敢耽擱,連忙爬起來穿衣服。
等朱胖子收拾好,兩人出了客棧,在路上隨意買了些吃食,便往縣衙而去。
登記時間總共三天,住在縣城的考生還好,早兩日就登記完畢。
縣城外的考生,大多都是昨日趕來縣城,隻能集中在今日登記報備。
來到縣衙,這裡已經有許多考生在等著了。
兩人來的也不算晚,在午時之前,便登記完畢。
走完這個流程,考前的準備就算完成了。
兩人又在街道上,逛了一會,到得下午的時候,迎麵便遇上幾個熟人,正是雲棲鎮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