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還早。
在江宴的帶路下,兩人來到一個碼頭。
青州臨江,順江而下,便是省城金陵。
臨江到金陵,雖然要繞些水路,但是比陸路要安全不少。
碼頭上,停泊了一排大船。
其中一艘的船頭,卻是亮起了燈。
十數名短打漢子,扛著貨物,往船上裝貨,周邊還有七八名持刀的漢子,在大船周邊戒備。
不時的有管事模樣的人,大聲催促著。
人群來來往往,卻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到來。
江宴見狀,二話不說,上前就給那管事的,踹了一腳。
管事的被踹了個趔趄,隨後就是大怒,轉過頭來,張口就要開罵。
然而,看到江宴,立馬又將嘴裡的臟話給憋了回去,臉上浮現出討好的神色。
“哎喲,少爺,您怎麼來了?”
江宴此時,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完全成了個二世祖,哪還有之前淒慘的模樣。
“怎麼,本少爺過來,還要向你報備?”
孫管事看到江宴,連屁股上的鞋印都沒來得及拍掉,立馬舔著臉湊了上來。
“少爺,臨出門之前,夫人還讓我去看看您呢,小人正準備裝完船,就去尋您的,您!”
江宴看到孫管事的神情,就是一陣皺眉,連忙擺了擺手,打斷他。
“行了,本少爺要回白鹿書院,坐你們的船回去!”
孫管事聞言,不由一愣,隨後問道“少爺,您不回家嗎?”
蕪縣不像江安縣,離青州不遠,也就一天的路程,所以孫管事才有此一問。
江宴聽到這話,卻是雙眼一瞪。
“回什麼回,本少爺,還要回白鹿書院,聆聽老師的教誨,這次府試丟了案首,院試我還得將案首之位拿回來!”
孫管事聞言,頓時一臉的義憤填膺。
“小人也聽說了,這次府試,少爺的案首名頭,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小子,給奪了去,”
“那個小子定然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知府大人,這才壓過了少爺一頭,”
“不過,院試可不比府試,那可是要糊名的,憑真本事科舉,少爺定然能重奪案首之位!”
孫管事碎碎念著,卻完全沒注意到,一旁已經黑臉的唐寅。
江宴卻是樂不可支的哈哈笑了起來。
就在孫管事懵逼間。
江宴一指身旁的唐寅,介紹道。
“這位便是你口中的野小子,狗屎運案首,”
背後說人壞話,還被人現場抓了包,彆提有多尷尬了。
孫管事頓時張大了嘴,憋的臉都紅了。
唐寅見狀,卻是斜了江宴一眼。
這貨,就是個憨批!
你說他傻吧,又有那麼點才智,畢竟能夠得府試第二名,才學是不必懷疑的。
你說他聰明吧,往往行事又那麼幼稚,比許十裡還不如。
搖了搖頭,唐寅看向一臉尷尬的孫管事,拱了拱手道“孫管事有禮,在下唐寅。”
孫管事見狀,不由看向江宴。
江宴卻是哈哈一笑。
“唐兄,與我乃是生死之交,”
“此番隨我一道去金陵參加院試!”
“生死之交?”
聽到這話,孫管事頓時冷汗直流,連忙朝著唐寅,躬身回禮。
“唐公子,方才小人胡言亂語,還請公子勿怪!”
唐寅聞言,翻了個白眼,然後搖了搖頭。
“無妨,整個青州都這麼說我,也不差你一個!”
孫管事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江宴則是拍了拍孫管事的肩膀。
“唐兄宰相肚裡能撐船,哪會跟你計較。”
“你快去安排一下,給我和唐兄找個乾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