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陳姓官員,更是憋的臉都紅了,忍不住朝著朱提學喝問道。
“提學大人這是何意?”
“您不是也很欣賞唐寅的嗎?”
“唐寅的詩詞文章,難道當不得案首之位?”
朱提學頓時苦笑一聲。
當初說唐寅當屬案首的是他,然而,陛下的旨意他也不敢違背。
方才排名次的時候,他身為主考官,一直沉默不語,就是在思考,如何找個合理的借口,將唐寅的案首給換了。
眼見就要定榜了,他也不得不站出來。
朱提學頓了頓,朝著陳姓官員說道。
“陳大人稍安勿躁,唐寅的詩詞文章皆沒問題。”
陳姓官員,不由滿臉的疑惑。
“那大人此舉為何?”
朱提學聞言,搖了搖頭。
“本官方才看了唐寅的案牘,才發現此子,今年才十五歲。”
朱提學還沒說完,陳姓官員就不滿的說道“我朝以來,還有十五歲的進士呢,這有何問題?”
朱提學不由表情一滯,臉上像吃了翔一樣的難受。
娘的,自己好不容易想了個年齡小的借口,你這是誠心給老子拆台呢吧?
好在朱提學好歹是上官,也有懂事的下屬。
一位吳姓官員,就站出來,朝著陳姓官員道“陳大人,本官倒是覺得,並無不可。”
說著,這位官員指著第二名和第三名說道。
“江州鄧太安和青州江宴的文章詩才,也都不錯。”
這話一出,一眾官員紛紛看向陳姓官員。
陳姓官員性格剛正,自然不虛,濃眉一橫,眼睛一瞪,開始懟人。
“吳大人此言大謬,你我皆是儒門子弟,怎能睜眼說瞎話,詩詞文章孰優孰劣,一眼可辨,汝此言,是何居心?”
陳姓官員開懟,那官員頓時也來了脾氣。
文章好壞,本來就沒有個標準,你說它好,我偏說它是坨屎,你說它垃圾,我偏說它臭腳都是香的。
於是乎,兩人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一眾官員中,有支持陳姓官員的,吳姓官員也有交好的朋友,也都紛紛加入戰場。
你一言我一語,引經據典,唇槍舌劍,爭論不休。
朱提學看的頭都大了。
特麼的,本官也想點唐寅為案首啊,奈何這是陛下的意思啊!
為了保護唐寅,不讓他過早露頭,朱提學也是操碎了心。
眼看這現場混亂不堪,朱提學終於忍不住了,黑著臉,大吼一聲。
“都給本官統統住手!”
朱提學好歹是主官,一眾官員見他發火,也紛紛停了下來。
“本官是院試主考,此事便這麼定了,案首為青州江宴!”
朱提學本想指定江州鄧太安,然而,隨意的一瞥,看到江宴的籍貫和唐寅同在青州,或許是為了彌補心裡的愧疚,便指定江宴為案首。
江宴江公子,稀裡糊塗的成為了案首。
隻是可憐了鄧太安,明明他的文章更沉穩老練,也更受歡迎,就因為朱提學的一個印象,依舊是老二。
此言一出,陳姓官員頓時眉頭緊皺起來。
出於惜才的心裡,他肯定是想力保唐寅的案首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