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的處境其實很不妙,雖然搞定了李靜,但是皇後姑姑為了太子之位的穩固,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
即便沒有魯國公,還有英國公、榮國公,最不濟,朝堂上,還有其它大臣,或者大族的公子,哪一個看起來,都比唐寅要有價值。
她身為李家人,又是皇室外戚,其實很多時候,能選擇的不多,所以從小,她寧願混跡軍營,也不願意進皇宮,學其它公主郡主學習詩詞歌賦,享受人生。
隻是女兒身,終究是限製了她,無論她如何努力取的軍功,也隻是個校尉。
這在彆人看來,一名女子,能夠成為女校尉,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對於皇家來說,這些都不足為道。
尤其是老靖國公去世,父親李靜又受了傷,國公府日漸衰落,李令月需要背負的就更多了。
若是不掙紮,最終的命運,隻能是淪為聯姻的工具。
二叔李晉就是不滿這種聯姻,又因愛妾身死,這才出走。
李令月不想走到這一步,就隻能自己爭取。
從那日,在客棧被唐寅“偷襲”之後,就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
到後來,唐寅幫她打官司,調理趙睿的身體,一樁樁一件件,不時的出現在腦海裡。
每次看到唐寅,李令月都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李令月滿懷心事的想著。
老方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朝著李令月點了點頭。
李令月見狀,收起了腦海裡的心事,轉身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內便傳來趙靈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老方見狀,嘿嘿一笑。
很快也消失在貢院的街角。
將木牌收好後,又等了片刻,會試便開始了。
與鄉試流程類似。
經過搜檢,驗身,取考號。
這次唐寅的考牌終於不是丁醜,考棚也不再是“臭號”。
這倒是讓他舒了口氣,那核彈般的攻擊,若是再來一回,唐寅還真受不了。
跟著小吏,來到自己的考棚,唐寅深吸口氣,做好考前準備。
和鄉試一樣,會試也分三場,每場足足三日,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第二場試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選答一道;第三場試經史策五道。
三場總共九天八夜的鏖戰,對於考生來說,是智力體力與運氣的考驗。
智力與體力好理解,為什麼說運氣也是其中一部分呢?
眾所周知,考試最怕的就是生病,這好事比分到臭號還要可怕的。
唐寅隔壁的考棚,就分到一個倒黴蛋,不停的咳嗽。
二月的天氣,依舊寒冷,不少考生都生病了。
隨著三聲鼓響,貢院大門關閉落鎖,會試正式開始。
很快便有小吏送來筆墨紙硯。
第一場的考題也出來了。
科舉考試,往往第一場都是最重要的,這關係到中榜與否,所以考生們對第一場都格外重視。
唐寅提振精神,執筆沾墨,將試題抄寫在草稿紙上,開始答題。
第一道題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唐寅看到這第一題頓時笑了起來。
這風格很莊墨寒啊!
老莊這題目出的很猛啊,第一道題,上來就是一道“截搭題”。
這種題型不僅考驗考生的文字功底,還需要很強的腦洞和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