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皇帝臉色一沉。
“普錦霖,朕待你不薄,對你鎮國公府,也有容有加,你為何要如此對朕?”
鎮國公聞言,朝著天佑皇帝躬身行了一禮。
“陛下對臣,確實仁至義儘,”
“可惜,陛下不是臣心中最好的皇帝!”
此言一出,一眾朝臣,頓時皺了皺眉,但是卻無人敢開口。
天佑皇帝冷笑一聲。
“朕不是好皇帝?”
“朕自登基以來,一心操勞國事,從不敢懈怠,也算的上勤政了吧?”
鎮國公聞言,點了點頭。
“我大明曆朝兩百餘年,陛下確實勤政,臣無言以對,”
“然而,陛下得國不正,臣身為大明臣子,卻是不能視而不見!”
鎮國公的話,頓時讓所有官員,瞪大了一眼,齊刷刷的看向天佑皇帝。
天佑皇帝聞言,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
“鎮國公說朕得國不正,難道朕不是先帝的兒子?”
“繼承的難道不是我大明江山?”
麵對天佑皇帝的質問,鎮國公臉上表情依舊淡定。
就在這時,十數名太監抬著一座鳳輦緩緩而來。
“陛下自然是先帝的子嗣,”
“隻不過,你篡改先帝遺詔,你當真以為無人知曉嗎?”
鳳輦上走下來,一位滿頭白絲,氣勢不凡的老婦人。
老婦人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翟衣,正是當今太後。
太後挺直腰板,目光直直的盯著天佑皇帝。
“當年你為了登上皇位,篡改先帝遺詔,本宮一清二楚,”
“怎麼,難道你想不認嗎?”
天佑皇帝聞言,眯了眯眼睛。
“母後,兒臣知道您老人家,不喜歡我,”
“然,事涉先帝,還請您慎言!”
太後冷哼一聲。
“本宮就知道你不承認,”
“你看這是誰?”
太後一揮袖子。
便有幾名小太監,抬著一人走了上來。
那人一頭白發,身形消瘦,看起來很是虛弱。
一眾官員們一看之下。
年輕的官員,一臉莫名其妙。
年紀大些的官員,卻是臉色大變。
莊墨寒也上前兩步,仔細端詳,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
呂尚書更是驚呼出聲。
“劉大監,你你不是隨先帝去了嗎?”
劉大監聞言,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太後。
太後走了過去。
“劉瑾,有本宮在,你隻管大膽說!”
劉瑾聞言,這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懷裡掏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
“這便是先帝的遺詔當年,你聯合靖國公,篡改遺詔,老奴便留了個心眼,將真正的遺詔藏了起來!”
劉瑾說到這裡,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太後見狀,接著說道。
“劉瑾當年,逃出京城,混在難民之中,這才逃過一劫,”
“直到三年後才找到鎮國公,鎮國公又稟報本宮,”
“然而,那個時候你已經羽翼豐滿,本宮便隱忍了下來,”
“如今,我大明天災人禍不斷,邊疆戰事頻頻失利,本宮卻是再也不能忍了!”
老太後的聲音氣勢如虹,回蕩在奉天殿外。
天佑皇帝聽著這些話,臉上表情捉摸不透。
那些官員們,卻是小聲議論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撩起袍服,走下台階,朝著太後行禮後,便站在了太後和鎮國公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