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衙役班頭像死狗一樣被拖出來。
大堂外的米哲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停的掙紮起來,朝著班頭撲去。
唐寅見狀皺了皺眉,擺了擺手,內衛便將人拖了下去。
直到此時,米書吏這才回過神來,從頭到尾他都是個小醜,被人耍的團團轉。
為了巴結唐寅,攀附太子殿下,他可是儘心儘力,沒成想,他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人家打擊唐寅的工具。
唐寅看了米書吏一眼,冷聲問道。
“你可有話要說?”
米書吏聞言,眼眸中浮現出強烈的恨意。
“大人,小人全都招。”
說著一指那些布商,恨聲說道。
“這些人,與之前的幾任縣令,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青陽縣以織布聞名於世,在世人眼中,青陽百姓非常富足,”
“其實,青陽百姓,過的豬狗不如的日子!”
此言一出,一眾布商臉色大變。
胖布商更是厲聲喝道。
“米哲,你血口噴人,”
“唐大人,此人一向心術不正,借著縣衙的名頭,仗著書吏的身份,欺壓百姓,青陽百姓早就對他不滿了,”
“如今又要攀咬草民等人,大人可千萬不要信他呀!”
唐寅嘿嘿一笑。
“好一出狗咬狗的戲碼,”
“米哲,你是聰明人,本官給你一次機會,承諾不殺你!”
米書吏聞言,頓時大喜,朝著唐寅狠狠的磕了一個頭,隨後厲聲說道。
“大人,就是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狗東西,”
“他們與之前幾任縣令,以縣衙的名義,向青陽百姓強征布匹,”
“規定青陽一個青壯,每月要上交十匹布,若是違抗者,便拉去扶徭役!”
說到這裡,胖布商冷汗直流,硬著頭皮解釋道。
“縣令大人,你彆聽他胡說,”
“那些布都是我等的材料,他們隻是負責紡織,我們可是付了工錢的,”
“若是沒有我等布莊,青陽百姓早就餓死了!”
米書吏聞言,冷笑一聲。
“每匹布,你們就給五文的工錢,你們可真是大善人啊!”
唐寅聞言,不由一愣。
這個時代,由於紡織工藝落後,一個熟練工人,三天能織一匹布,這還是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的情況下。
這麼算下來的話,一個青壯,要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基本就做不了彆的了。
然而,一匹布五文的工錢,就有點低了。
一個五口之家,按三個勞動力算,一個月,最多也就隻能織九十匹布,四百五十文。
這個錢,也就隻夠溫飽,彆想有餘錢。
遇上個災病,更是麻煩。
許多人心生不滿,想要逃離。
然而,前幾任任縣令才不管這些。
隻要完不成任務量,工錢就被克扣,甚至強行拉村裡的人,去服徭役。
縣衙拉去服徭役的人,大多都沒能回來。
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麵。
黃家村還算好的,有了玉娘發明的腳踏紡車,三天能織三匹布,不僅能完成縣衙的任務,還有多餘布匹的拿出去賣。
其他村子,就沒那麼好命了,連飯都吃不飽。
這也是米書吏,一直打腳踏紡車主意的原因。
唐寅越聽,臉色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