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安說完,叮囑他好好休息之後,便也離開了。
所有人離開之後,屋子內便也安靜了下來。
夜晚。
李令月許是看到他醒了過來,心情放鬆之下,很快便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唐寅則是站起身,咳嗽著走到窗邊,看著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身後傳來腳步聲。
“相公,你怎麼起來了?”
唐寅聞言,拉住伸過來的小手,將她抱在懷裡。
“我沒事,方才出了一身汗,想要透透氣!”
李令月聞言,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軍醫說,相公受不得殺戮之氣,被邪氣入侵,我怎麼能不擔心?”
唐寅嗬嗬一笑。
“我是讀書人,這段時日,見多了屍體,”
“許是有些不適應!”
李令月見狀,主動靠在唐寅的胸膛,輕聲說道。
“相公莫怕,妾身是練武之人,邪祟不敢靠近,”
“以後妾身來保護相公!”
李令月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霸氣的話。
唐寅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將抱著李令月的手緊了緊,看著窗外的夜景,輕輕說了一聲。
“好!”
接下來的日子,雲港城內再次平靜了下來。
唐寅醒來後,在軍醫調理下,李令月精心照料下,也漸漸好了起來,除了身子有些虛弱,還有些咳嗽外,基本沒什麼大問題。
十天之後。
朱紈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唐大人,鄭大監回來了,讓我通知你,去見他!”
唐寅聞言,眼神一凝。
老方則是身子一緊,情不自禁的看了他一眼。
李令月倒是挺高興。
“相公,這下好了,鄭大監回來,咱們就能回大明了!”
唐寅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李令月拎著短槍,便要跟上去。
唐寅卻是擺了擺手。
“令月,老鄭回來了,咱們也要動身了,你留下準備準備,咱們搬回戰船上去!”
李令月聞言,倒是沒有多想,高興的安排去了。
唐寅帶著老方跟著朱紈出了雲港城,來到港口處。
果然看到三萬水軍,已經回來了,正靜靜的停泊在港口。
最大的主艦,便是鄭老太監所在戰艦。
唐寅還沒登船,便有數名內衛迎了過來。
“唐大人,鄭大監已經等著您了,請隨我來!”
老方和朱紈,也要跟著登船,卻被內衛攔了下來。
“鄭大監有令,隻見唐大人!”
兩人聞言,不由一愣。
朱紈倒是沒什麼,鄭老太監的地位可不是他能質疑的,隻是尷尬的笑了笑,便退到一旁。
老方則是皺了皺眉。
唐寅見狀,朝著老方搖了搖頭說道。
“你先回去幫令月收拾東西,”
“我最多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老方聞言,看了唐寅一眼,這才抱拳道。
“是姑爺!”
看著老方離開港口返回驛站,唐寅不再猶豫,跟著內衛登船。
然而,鄭老太監卻沒有在甲板,也沒有在艙房內。
內衛帶著他往船底走去。
船底一般是儲藏東西的地方,也有水手住在這裡。
一路走來,卻是一個水手也沒有看到。
反倒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是內衛。
下了船底之後,繼續往裡走去。
越往裡走,便越陰暗。
遠遠的,還有慘叫聲傳來。
唐寅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來到船底最裡間,內衛推開房門,一股血腥味立馬撲麵而來。
唐寅頓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黑暗中,傳來鄭老太監的聲音。
“聽聞你邪氣入體,病了?”
唐寅聞言,一邊咳嗽,一邊邁步走了進去。
透過昏暗的光線,唐寅這才看清楚,裡麵擺滿了刑具,一個女人被架在木頭架子上,兩名膀大腰圓的內衛,光著膀子正在鞭打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