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聞言,不由冷哼一聲。
“老夫一向重諾,豈能欺騙你這小兒?”
“怎麼,難道還要老夫寫下手書不成?”
唐寅聞言,也不生氣,挑了挑眉。
“手書就不必了,宗老,素有名望,學生自然是信的!”
莊墨寒見狀,看了唐寅一眼。
“小子,你可有把握?”
唐寅歪了歪腦袋。
“莊師安心,論歪才,學生還沒怕過誰!”
莊墨寒淡淡一笑,拂了拂袖子表示大膽說,老夫給你兜著。
唐寅不由心下一定。
老莊這貨,雖然賊了些,到底還是靠譜的。
宗澤那邊見兩人嘀嘀咕咕,不由有些氣惱道。
一旁,宗澤的學生頓時喊不下去了,高喊起來。
“唐寅,你大言不慚,妄想挑戰宗師,”
“如今卻是一再拖延,是何道理?”
這話立馬得到眾人的附和。
“就是,姓唐的,彆以為你是狀元,就能對宗師不敬,今日吾等便跟你死磕到底!”
唐寅聞言,不由扯了扯嘴角,給了莊墨寒一個眼神之後,咳嗽一聲,朝著宗澤抱拳說道。
“宗老所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乃愚民之術也,”
“學生對此不敢苟同,”
“學生以為,此言應解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轟的一聲炸了開來。
對於聖人之言,數百年來,已經有了固定的釋義。
這句經典名言,一直以來,就是宗澤所解釋的那樣,就是讓百姓不要知道那麼多,便於管理。
千百年來,所有夫子,所有大儒,也都是這麼釋義的。
沒有人能想到,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偏偏,唐寅的釋義,沒有改動,也沒有引經據典,隻是將句子,分開來讀。
這一斷句,意思完全變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翻譯過來大致的意思就是,百姓若可任使,便讓他們聽命,若不可任使,便讓他們明理。
同樣一句話,完全兩個意思。
宗主聞言,頓時陷入沉思,似乎在笑話唐寅帶來的震撼。
莊墨寒深吸口氣,身子微微顫抖。
他也以為,唐寅會引經據典,駁斥宗澤的言論,結果卻是另外釋義。
全新的釋義,這可是連大儒都不敢的事情。
然而,唐寅卻是就這麼做了,而且,似乎,好像,有點道理哦!
呂子章則是張大了嘴。
尼瑪,這句名言還能這麼解釋?
莊墨寒不倒,鐵定要將黑鍋扣自己頭上,想到若是宗澤輸了,自己就完了,呂子章就焦急了起來,朝著唐寅沉聲喝道。
“唐寅你好大膽子,聖人之言,豈是你能釋義的,還不快快退下!”
呂子章想要將事情壓下去,再慢慢想辦法周旋。
然而,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哪裡是他區區一個禮部尚書就能壓下去的。
莊墨寒聞言,頓時抬起頭來,朝著他投去一個銳利的眼神。
老莊在朝廷的時候,一直是不惹事的形象,如今本性爆發開來,頓時讓呂子章打了個寒顫,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那些學子們,也是個個激動。
宗澤都還沒開口,學子們,就開始了抨擊。
“呔,姓唐的,汝真真大膽,宗師研習經典數十載,難道還不如你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