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坐直身子。
“今日之事,乃是張宏業與黃琦,在青樓爭風吃醋引起,”
“按照黃琦的說法,是秦王殿下,看上了盧楠郡主,”
“然而,此事奇就奇在,以秦王的身份地位,業國公府的落敗,大可在京城處理此事,”
“為何要借助這千裡之外的小舅子?”
李令月聞言,眨著眼睛。
“那黃琦確實奇怪,還沒聽說,小舅子給姐夫納妾室的,”
“若是我有這麼個弟弟,定然要打斷他的腿!”
唐寅聞言,不滿的瞥了她一眼。
“我在跟你說秦王呢,你扯什麼小舅子!”
李令月頓時嘻嘻一笑,翻過身來,看著唐寅。
“相公,爹爹說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唐寅聞言,挑了挑眉。
“這是嶽父大人說的?”
李令月嬌嗔一聲。
“哎呀,總之,相公不必太過擔憂,妾身會保護好相公的!”
唐寅頓時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李令月也沒有再問,隻是摟著唐寅腰身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緊了緊。
桐廬書院,已有數百年的曆史,在浙省的地位,不亞於白鹿書院,隻不過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在大明朝,影響力比之要差一些。
然而,書院建的也是極其恢弘,隱於山澗,又麵向世人。
山門處,馬車停了下來,唐寅輕輕拍了拍李令月。
李令月這才醒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一臉的嬌羞。
“哎呀,都怪相公,害得人家出醜!”
唐寅頓時一陣無語。
“我說令月,你能不能收斂些?”
“你這些手段,都是哪學的,好好的一位女將軍,硬是變成了一個小女人!”
李令月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注視著唐寅。
“相公不喜歡?”
唐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小娘們,吃錯藥了?
好好的花木蘭不學,學什麼小女人撒嬌的手段。
輕輕歎了口氣,唐寅將李令月扶了起來,率先跳下馬車。
李令月撇了撇嘴,嘀咕一聲。
“不都說男子,都喜歡小女人的嘛,相公怎麼好像不高興?”
整理了一下鬆散的發髻,李令月也跟著跳下馬車,將兩隻短槍,背在身後,身上氣勢一變,又成了那位英姿颯爽的女校尉。
唐寅淡淡的看了李令月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朝著上門走去。
上門處,已經有一名三十餘歲的儒雅書生在等著了,看到唐寅走來,立馬迎了上來,拱手問道。
“這位兄台,可是唐寅,唐狀元?”
唐寅見狀,拱手回禮,笑道。
“在下正是唐寅,兄台是?”
書生聞言,微微一笑。
“在下陳安之,乃是年師的學生,奉命在此等候唐兄!”
唐寅再次拱了拱手。
“原來是陳兄,幸會幸會!”
陳安之顯然很是高興。
“唐兄,年紀輕輕便是狀元之身,陳某三十有餘,卻是依舊蹉跎,實在汗顏!”
唐寅搖了搖頭。
“陳兄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唐某不過是僥幸之下,這才竊據狀元之位,”
“於宦海沉浮,不過一俗人爾,”
“陳兄卻隱於書院,窺探聖人大道,唐某實在羨慕!”
陳安之嘿嘿一笑。
“世人皆言唐兄,年紀輕輕,便得陛下重用,定然眼高於頂,”
“看來,流言蜚語皆不能信,唐兄能有如此氣魄,狀元之位,當之無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