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祝卿安就起身梳洗。
“郡主本就花容月色,平日裡稍加點綴就足以讓人諾不開眼,今日盛裝打扮,豈不是讓沈公子看花了眼?”望舒看著銅鏡裡的美人,哪怕日日瞧,卻依舊覺著驚豔。
祝卿安的容貌本就是這安城數一數二,往日裡她並未特意裝扮,隻是今日要去沈府參宴,心裡惦記著沈時新,故而隨望舒精心打扮了翻。
“這也太誇張了些!”祝卿安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美自然是美,卻也太奪目耀眼。
用了早膳,祝卿安又親自備了份禮物,這才準備出門。
卻不想,竟然在候府門口,瞧見母親正由著半夏姑姑攙扶上了原本給自己備下的馬車。
瞧見母親,祝卿安就想起母親做的那些糊塗事,可孝字壓人,哪怕母親多糊塗,也是她的生母。
“見過母親!”祝卿安站在馬車外,微微施禮,姿態挑不出錯處來,可神態卻沒了往日裡的慕濡。
水時雨瞧著垂著眉眼的女兒,臉色鐵青。
侯爺解了禁足,她才知曉自己的好女兒做了什麼,自己這個生母病了一聲不吭,轉頭為曲園那邊請了大夫。
“夫人!”半夏姑姑在旁小聲提醒。
水時雨氣極,卻也知曉不能在府邸門口責罰女兒。
“起吧!”水時雨不鹹不淡道,而後合上了車簾,車夫朝著祝卿安行過禮後看著祝卿安,等著祝卿安示意。
畢竟,這車駕乃是宮中太後親自賜給祝卿安,而不是文安候府的車駕。
馬車前麵是兩匹通體黝黑的千裡良駒,馬車的裝飾更是尊貴之色,車簾外懸掛著禦賜金鈴,隨風響起清脆悅耳之聲。
整個安城,隻有祝卿安有禦賜車駕,可見其受寵。
往日,水時雨出行幾乎都乘坐祝卿安的車駕,她之前心裡敬重著母親,自然巴不得母親能夠坐自己的車駕。
可當下,她卻隻覺著厭煩。母親明裡暗裡都不喜歡父親,連帶著厭惡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可是她卻心安理得享受侯夫人的尊貴,吃穿用度比起那些貴夫人不知精貴多少。
不願為難車夫,祝卿安微微點頭,車夫這才駕著馬車離去。
“郡主稍等,我讓管家再備馬車!”浮光轉身去備馬。郡主的馬車被夫人占去,自然要重新備車馬。
此時朝著沈府而去的馬車內,半夏姑姑躊躇的看著自家夫人。
“半夏,你是不是覺著我該讓她上來?”水時雨聲音柔柔的,眼神裡淬著哀愁。
“今日夫人和郡主都是要去沈府,同乘多好,也好修複下您和郡主對母女情意!”半夏姑姑勸道,而後又壓低聲“聽聞那日侯爺去了曲園,賞賜不少好東西,甚至這兩日還去了曲園用膳,老奴怕長此以往,那狐媚子會迷惑了侯爺!”
“曲姨娘若是能夠讓祝恒不再煩我,求之不得,誰願意去伺候他!至於祝卿安,不愧是祝恒的種,一樣的白眼狼,一個嫡女去討好一個妾室,有這種女兒簡直丟臉!”水時雨不屑道。
半夏姑姑歎息一聲,也知曉自己勸不了什麼。
她雖是個奴才,卻看的更清楚,彆說曲園那位還沒受寵呢,隻是侯爺去用了幾次膳,府中的風向就變了。
沈府坐落在安城靠北的位置,亭台樓閣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就連屋頂上也都雕刻著精美的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