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瞧了我多少回了,莫不是我臉上有花不成?”祝卿安瞧著伺候在旁的望舒,不由打趣道。
望舒正端著溫水放置在梨花木的架子上,看著郡主仔細的清洗雙手。
“您知道奴婢想問什麼的!”望舒嘟囔道。
“望舒!”浮光忙訓斥道。
也隻有祝卿安對她們向來寬容,這若是換成其他主子,這般無禮,怕是早就拖出去責打一頓。
望舒也知道自己錯了,連忙跪了下去。
“起來吧!”祝卿安將手上的水漬擦拭乾淨,她知曉望舒沒有恃寵生嬌,望舒性子潑辣耿直,祝卿安也從未刻意打壓過望舒的性子,更何況,望舒在外麵很是知曉分寸。
望舒起身,浮光將窗子支開,院落裡的微風襲入屋中。
“望舒也是意外郡主您的決斷,您今日也太給沈公子顏麵了!”浮光轉身詢問道,此事不僅僅望舒以為,她也是如此。
自小伺候在側,浮光知曉自家郡主瞧著溫溫柔柔的,但其實骨子裡卻有著太後娘娘的狠辣,身邊伺候的人有奸細,郡主也是直接杖殺,從不是那等嬌弱的小白花。
之前自家郡主隻有在夫人那裡看不清,如今倒是看清了夫人,卻轉而對著沈公子百般忍讓。
“我知你們擔心什麼,放心,我拎得清!更何況,沈公子他沒有惡意!”祝卿安說著,卻也忍不住為沈時新辯白。
永福郡主當街行凶的事情,一夜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無一例外,眾人都在譴責祝卿安的行為。
吏部侍郎的家的夫人更是在第二日登門,如今府中主母不在,祝卿安自然親自去接見這位侍郎夫人。
禮部侍郎的李夫人身形偏瘦,一張臉更是瘦的脫了相,隱約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位清秀美貌的女子,瞧見祝卿安,敷衍的行禮。
“不知李夫人來候府,所為何事?”祝卿安讓人上了茶水,穩穩落座在主位上。
李夫人沒料到她人都到候府了,祝卿安竟然還能這般冷靜,若不是自己的女兒如今還躺在床上,李夫人都要以為自己誤會了。
“昨日郡主讓人傷了我女兒,如今我女兒還躺在床上,郡主難道沒什麼要說的?”李夫人直視著祝卿安,努力的讓自己莫要大呼小叫。
她本以為自己親自登門,再怎麼說也是長輩,永福郡主該好生解釋道歉,偏偏人家就跟沒事人一樣。
“李夫人是來賠禮道歉的?”祝卿安啜了口茶水。
“你!”李夫人氣急,直接站起身來“郡主莫不是真的覺著能無法無天了不成,你將我女兒傷成那樣,竟然還妄想我來賠禮道歉?”
茶盞輕輕放置於桌上,聲音很小卻像是砸在李夫人心頭。
明明李夫人覺著自己占理,可對上郡主那雙黑黝黝的瞳孔。
祝卿安輕笑一聲,她語調不高,卻帶著讓人無法質疑的壓力。
“無法無天?李夫人不妨來告訴我,李姑娘當街辱罵、編排、詆毀本郡主,本郡主隻是掌嘴,談何過分?就算我將她就地杖殺,那也是她死有餘辜!”
死有餘辜四個字落下,李夫人被嚇的眼皮一跳。
她來之前,隻覺著永福郡主再如何,也隻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她恐嚇一番,必定能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