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言,靈州,連水都是充滿詩意的。
水碧山青,青磚黑瓦,灰白的牆壁,年老的石橋,蕩漾的船隻,撐著油紙傘漫步在雨中的行人,往來的商船穿行如梭,管弦之聲悠然不斷。
祝卿安坐在馬車內,盯著靈州水光山色,眼裡都是驚歎。
她早就從書籍,從父親的口中得知靈州風物清絕,隻是她從未踏足過這裡,如今親眼瞧見這些,才知曉為何那麼多的文人墨客都喜歡來靈州。
祝卿安外祖家就在靈州,她母親的娘家就是這裡。
按理說,外祖家雖然隻是商戶,但這些年,怎麼著她也該拜訪過。可,自祝卿安有記憶以來,她從未見過外祖這些親人。
父親也曾多次提及要帶母親回靈州看望嶽父嶽母,可母親每次都拒絕了,她到底還是記恨著當年被逼迫嫁人的事情,這些年從未歸家。
祝卿安不知外祖家到底如何,但此次她是來接母親回府,既然來到靈州,勢必要拜訪上門的。
在她身後還跟隨著一輛馬車,那輛馬車就裝著祝卿安備好的禮物。
馬車停在水府府門前,此時天空還下著淅瀝瀝的小雨,浮光撐著油紙傘扶著祝卿安下了馬車。
水府院外粉牆環護,綠柳低垂,整個府邸很是寬闊。
祝卿安也曾聽父親提及過,外祖家雖然是商戶,但乃是靈州有名的富商,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這府邸雖然不能和安城的世家府邸相比,但也風雅秀美。
侍衛上前去敲門,不過一會就瞧見大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一位中年仆從,瞧了眼府邸門口的馬車詢問“不知是何人?”
“永福郡主前來拜訪!”侍衛道。
仆從先是不解,而後看了眼站在馬車旁那位如同仙人般的女子,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是安城那位表小姐?”
“自是!”浮光揚聲道。
那仆從瞬間就朝著府邸跑去,連大門都未曾合上。
祝卿安就站在那,她不知自己未曾見過麵的外祖父外祖母對自己是什麼態度,畢竟母親可是厭惡極了自己,更何況,這些年她也未曾拜訪過,她甚至已經做好準備被刁難。
可當瞬間,府邸大門嘩啦啦湧出來很多人時,祝卿安還是不免有些驚詫。
這些人的麵孔很是陌生,可是臉上卻都洋溢著喜悅,不曾有任何的抵觸和不滿。
特彆是為首的兩位老人,頭發已經有了銀絲,穿著很是富貴,還沒等祝卿安開口,兩位老人就已經朝著台階走下。
身後撐傘的仆從甚至跟不上兩位老人的腳步,祝卿安隱約猜測到這兩位老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可是卿安丫頭?”外祖母水老夫人一把握住祝卿安的雙手,上下不停的打量著祝卿安,眼裡有著淚光。
而她身邊的水老太爺神色同樣激動,看著祝卿安的眼眸更是舍不得眨。
“卿安見過外祖父、外祖母,卿安如今才來拜訪外祖父外祖母,是卿安的不是!”祝卿安微微欠身。
按照祝卿安如今的身份,該是水府眾人對她行禮才是,但她畢竟是晚輩,且水府眾人的態度很和善,她自然要拿出小輩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