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耀民打完電話後，坐在桌子前，看似閉目養神，實際大腦飛速旋轉，他把事情前後都想了一遍，形成了自己初步的想法。
他又把自己了解到的界山公司發家史過濾了一遍，又想起了張山這個小夥子。
齊耀民手裡張山的資料很全，國安部那邊的調查結果很詳細。單子上連張山小學和初高中各科的成績都有，同時也包括了張山救人的詳細報告以及張山所有的病例。
病例這邊醫學專家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從早期病例看，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個死人了。後來的一張張病例表明，這個人從必死無的狀態好轉到了大概率會讓後遺症伴隨終身。再到張山完全康複，沒有任何後遺症，堪稱奇跡。
當然，也不是一點兒後遺症都沒有，病好了以後張山成績突飛猛進，仿佛是變聰明了一番，從各科成績的變化上可以證明這一點。
但從卷麵分上來看，他的分數由節節攀升到停滯不前，很明顯張山考取華清大學還是有一點差距的。但這小子另辟蹊徑，利用自己外語好的特長，成功申請到了華清大學的免試入學名額。
再後來就是張爸買了一個金礦，張山開了界山公司，一躍進入國內黃金產量的前幾名。
從銀行資金流水可以調查到，張爸在去年的時候有幾筆大額轉入資金，來源是一家國內著名黃金零售企業，這企業至今是界山公司的合作夥伴。
這中間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他又想不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明天上午9點，會議室召開常委會議，相關的文件你提交一下，明天上會討論。”
第二天上午，齊耀民拿著張山的報告，去了國安部，還是那個會議室。如果張山在這裡的話，他會發現，參會的幾乎都是上次的原班人馬，此外還多了一些人。尤其是坐在中間的那位，張山看見的話，一定會驚掉下巴。
9點鐘，會議準時開始，主持會議的居然是政務院總理關致遠。
關誌遠環顧了一下會場“那份文件都收到了吧？你們怎麼看這個事情？”
會場安靜了一下，有人提出“這個不就是咱們正在實行的戰略儲備庫計劃麼？”
有人反對“這個和戰略儲備庫計劃不太一樣，戰略儲備庫的對象基本上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基礎生產和生活資料，比如能源、礦產資源、糧食、農產品、醫療物資、工業原材料和戰略物資。”
他頓了頓接著說“戰略儲備庫的意義在於保障國家安全、應對突發事件最後才是穩定經濟發展，在適當的時候拋出戰略儲備庫的物資平抑物價，但我看這個報告上寫的全部是針對產能過剩的產品進行儲備，然後平抑物價，和咱們的戰略儲備庫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參會的常委們“嗡嗡”的開始討論，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人發言“既然這個和咱們的戰略儲備庫計劃有重複的地方，那就不要搞了！”
“你說不搞就不搞了？咱們的戰略儲備庫也有芹菜麼？”另一個常委質問。
之前發言的人沉默了一下。
質問人的常委接著說“之前如果不是這個界山公司購買了國內大量的庫存，恐怕國內光很多伏產業將麵臨‘硬著陸’，很多廠商根本活不到我們提出西部大電廠等一係列優惠政策。”
他頓了頓“再有就是後來的鋼鐵和水泥，這兩種都是我們產能過剩產業的代表，我們說，除了產業升級是這些企業必走的道路以外，這些剩餘的庫存會造成巨大的浪費。鋼鐵產業還好一點，水泥是有有效期的，那些費時費力，冒著汙染環境生產出的水泥，拿到就讓它放在那裡，白白報廢？”
“再有就是剛才說的芹菜，這些產品由我們來做是不合適的，一是有與民爭利的嫌疑，二是這些生鮮的東西不好保存，必須快進快出或者有自己的保鮮技術。而這兩點，恰恰是民企所具備而我們沒有的。”
參會的眾人，邊聽邊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有常委問“那這個界山公司的保鮮技術能否推廣一下，國家戰略儲備庫也可以進行生鮮品類的保存。”
關總理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一直強調，要尊重知識分子，要尊重知識產權，之前我們和界山公司聊過，這個技術目前無法推廣，也無法轉讓。這個議題偏離會議主旨，就不用再討論了。”
關總理一錘定音，於是大家開始討論按照這個計劃各地建設大型倉儲庫房，進行大量采購，會對市場造成何等影響展開了討論。
一部分人認為這是好事，界山公司既然有能力消化國內產品的剩餘產能，就應該鼓勵界山公司去做。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按照界山貿易公司計劃書上的體量，一定會造成市場波動，進而對國民經濟產生負麵影響，芹菜的事件就是如此。
馬上有人對這一說法產生了不同意見，說界山公司並沒有利用囤積的芹菜進行價格炒作，而是有炒作的人同步跟進，妄圖借助界山公司的實力，炒作芹菜，但被界山公司輕鬆化解，還順便掙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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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會場吵成一鍋粥。
關總理敲敲桌子，會場安靜下來。關總理問看了一眼旁邊的齊耀民“老齊，會議是你發起的，關於這個問題的處理，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齊耀民接過話筒“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注意到，界山公司提到了在海外建立大型倉庫的規劃？如果各位對界山公司在國內建立大型倉庫，進行大規模購買工農業產品有疑問，那我看不妨讓界山公司的計劃先出海？我看這個倉儲計劃很有可行性，咱們可以推一把，如果在這個國家沒有引起大的市場變化的話，就引導界山公司在其他國家建庫，到時候咱們可以觀察這些國家市場的反應。沒有問題的話，再允許界山公司也在國內鋪開這個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