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小星將斬月劍納入腰間,動作中透著一股珍視與敬意,仿佛這不僅僅是一柄劍的歸屬,更是兩段命運的微妙交織。
計小星與樂藥生相視一笑,眼底流轉著彼此間難以言喻的感激之情。他們互相稱讚對方的恩義,言語間溫暖如春,即便是簡單的寒暄,也顯得格外情深意重。最終,在一番依依不舍中,他們互相道彆。
計小星來到山腳,目光落在旁邊那輛古樸而結實的馬車上,心中有了計較。他緩步走到六雲子麵前,誠懇地說“小六子兄,你常需下山賣藥,腳程之苦,我深有體會。這輛馬車雖不華麗,卻能載你穿越風雨,助你更便捷地行善積德。你這兄弟我認定了,請務必收下,也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小小助益。”
六雲子初時連連擺手,推辭道“計少俠,你的心意我領了,我怎好平白受之?”然而,計小星的眼神堅定而溫暖,幾番真誠的推讓之後,六雲子終是被這份深情厚誼所打動,嘴角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點頭應允。
隨後,他們各自轉身,踏上了新的征程,而那份在風雨中結下的情誼,如同斬月劍的鋒芒,曆久彌新,永不褪色。
計小星此刻渾身是勁,身形一晃,隨即施展出輕功,一路向北,宛如一抹淡影,在山道上疾馳而去。沿途數裡,皆是來自各門各派的英雄豪傑,他們或結伴而行,或獨自離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此行的收獲與感悟。
計小星心中掛念靈子月,不願逐一招呼,隻是身形輕盈地從每個人身旁掠過,留下一道道殘影,卻始終未曾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一口氣騰躍了五十餘裡,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山道上行人稀少,連村鎮的燈火也未曾見到。計小星心中焦急,卻也不失冷靜,他躍上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巔,站在高坡上,極目遠眺。四周群山連綿,空山寂寂,隻有幾聲歸鴉的啼鳴在山穀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計小星再度發力,身形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在山林間疾馳,直至天色儘黑,星辰點點,月光如洗。
前方山坳中,兩株古槐並肩聳立,如同守護這片山林的巨人,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計小星身形一展,輕巧地躍上其中一株古槐,找到一根粗壯且橫伸的枝乾,展身臥倒,仿佛與這古樹融為一體。
夜風輕拂,帶著山林的清新與寧靜,計小星的身體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下來,疲憊與困倦如潮水般湧來,不久便沉沉睡去。
睡到中夜,夢寐間,計小星忽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其時一輪明月已斜掛西天,銀輝灑滿大地,將山林映照得如同白晝。他借著月光,隻見山坡上兩人正匆匆向南行去。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步伐輕盈而謹慎。
在前那人,背影纖細,一搦瘦腰,宛如山間最柔韌的翠竹,分明是個身材苗條的女子。
計小星定眼一瞧,心中猛地一顫,那熟悉的身影,不是靈子月又是何人?而在她身後緊跟的,正是她的師哥劉天成,兩人似乎正低聲交談,言語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緊張。
計小星心中一動,立刻收斂氣息,生怕驚擾了他們。他心中暗自思量,靈子月與劉天成深夜行色匆匆,定有要事,自己得悄悄跟上,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於是,他身形再次一動,如同夜色中的一抹淡影,悄然無聲地跟了上去。
“師妹,你聽我說,師哥當時不過是權宜之計,隨便糊弄那小子罷了,那話怎可當真?師哥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劉天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無奈,他加快腳步,試圖拉近與靈子月之間的距離。
然而,靈子月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隻顧自己匆匆前行,越走越快,仿佛想要逃離這讓她心煩意亂的話語。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長,顯得既孤單又決絕。
“師妹,你腳走累了罷?這山路崎嶇,你可彆累壞了。”劉天成又一次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溫柔與關切,“要不我們歇息會,師哥給你捏一捏腳,放鬆放鬆再走。”
靈子月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加快了幾分,同時嘟起小嘴,不滿地說道“師哥,你怎麼能這樣?發誓是能隨便的嗎?你可是對著老天爺發過的誓,難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師妹,你誤會了。”劉天成急忙解釋,語氣中帶著一絲苦笑,“孫子兵法中有一計,叫緩兵之計。我當時那麼做,隻是為了獲得解藥,先救自己一命。隻有師哥得救了,才能再想辦法救你。這難道不是萬全之策嗎?你何必如此嘴硬,兩命嗚呼了又有什麼好呢?師哥還想與你一起賞月觀星,共享那戲水柔情的美好時光呢。”
劉天成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渴望,他望著靈子月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靈子月聽了這話,腳步終於緩了下來,似乎被劉天成的話所觸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那……那也不能亂發誓呀。”靈子月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委屈與無奈。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複雜地望著劉天成,似乎在等待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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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說的是,誓言的確非同兒戲,不可輕易言之。”劉天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月光下,他的臉龐顯得格外堅毅,“但在那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咱們也隻得另當彆論,權宜行事。師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說罷,他輕輕一把拽住靈子月的手腕,那手腕纖細如柳,觸感溫潤如玉。
靈子月微微一顫,卻也沒有掙脫,隻是眼神中仍帶著幾分猶疑與委屈。
“來,師妹,走了這麼久,腳一定走疼了。”劉天成溫柔地說道,拉著靈子月走到一棵粗壯的老樹旁,二人靠著樹乾緩緩坐下。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溫馨。
靈子月輕輕點了點頭,坐下後,她微微側頭,目光複雜地望著劉天成“師哥,你雖然是為了救我才發了那毒誓,但若是給那……那流氓小子瞧見,豈不是讓他笑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