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戰聞言,目光再次落在西門玉堂身上,見他雖然痛苦萬分,卻依然保持著那份堅韌與不屈,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這家夥,真是條硬漢!”
然而,鄭舵主的麵上非但沒有絲毫緩和,反而勾起一抹更為猙獰的笑意,仿佛深淵中的惡魔在窺視著獵物“硬漢?哼,我倒真要瞧瞧,待他失去一隻手臂之後,那份硬骨頭是否還能如此堅挺!”言罷,他朝身後的一名手下輕輕使了個眼色,接著冷酷地說道“此人乃右手聞名的劍客,來,有請玄大俠親自卸下他的右臂,讓我們開開眼。”
玄之義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慨“我已依約將人帶來,你理應即刻釋放我孫兒。如今卻還要我親手傷害曾為同門的師侄,你們如此行徑,未免欺人太甚!鄭準南,莫要逼我撕破臉皮!”
鄭準南卻不以為意,朝旁邊一招手,便有手下將玄之義的孫兒帶了過來。那孩子不過八九歲光景,圓嘟嘟的臉蛋上滿是稚氣,手中還緊緊抓著一串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鄭準南拉著孩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來,告訴你爺爺,讓他砍了那人的手臂,伯伯以後給你更多好吃的。”
那孩子未經世事,聞言便天真地喊道“爺爺,爺爺,你聽到了嗎?快砍掉他的胳膊!快呀!”
玄之義聞此,心中五味雜陳,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玄之義本有一獨子,四年前在北關之外慘烈的英勇犧牲,隻留下一個年幼的孫子與他相依為命。這個孫子,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與希望,他傾儘所有,百般嗬護,寵愛有加,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的溫暖與愛意都傾注於這小小的生命之中。
然而,此刻這唯一的血脈卻身陷囹圄,被鄭準南那幫狠毒的賊人牢牢控製在手中,成為威脅玄之義最有力的武器。
玄之義望著孫兒心如刀割。他深知,若自己不從,這唯一的親人恐怕也難逃厄運。鄭準南的狠辣與狡猾,他早有耳聞,他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拒絕,孫兒會遭受怎樣的折磨與苦難。
這份無助與絕望,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著玄之義的心靈。
在鄭準南的步步緊逼之下,玄之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煎熬。他必須做出選擇,一個足以改變他與孫兒命運的選擇。而這份選擇,卻是如此艱難,如此痛苦,仿佛要將他的靈魂撕裂成兩半。
鄭準南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指著孩子手中的糖葫蘆說道“你可知道,這糖葫蘆是用斷腸蝕骨腐心草所製。吃下之後,若無解藥,七日之後便會五臟六腑如爆裂般痛苦而死。”說著,他瞥見孩子已經吃了大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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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準南,你這是何意?我已履行諾言,將西門玉堂帶到此處,你怎能如此不守道義?”玄之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被對方的卑鄙行徑所震驚。
“玄大俠啊,我鄭某人向來是最講江湖道義的。”鄭準南大言不慚地說道,“若非如此,我寒江會又如何能在這江湖中屹立不倒?起初我們多次誠邀你加入,你卻屢屢拒絕,逼得我們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你……你竟敢威脅我?!”玄之義怒目而視,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鄭準南卻毫不在意地大笑起來“怕?我怎會不怕呢?畢竟電光劍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劍仙。不過嘛,你看看你的寶貝孫兒還在這裡呢,你就不怕我一時心狠,傷了他?”說著,他的手掌輕輕搭在了孩子的後脖上,以他的功力,隻需瞬息之間便能取其性命。
玄之義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與逼迫,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萬般不甘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擊垮。他明白,無論前路多麼艱難,為了孫兒,他必須堅持下去。
鄭準南的催促與威脅如同冰冷的刀刃,一次次切割著他的心。終於,他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緩緩走向西門玉堂,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斤。手中的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那是他即將做出的犧牲與抉擇。
當他站在西門玉堂的身前,聲音低沉而沙啞地開口“小玉堂,師叔心中有千般萬般的不舍與愧疚。但如今,為了救回我那苦命的孫兒,師叔隻能暫且委屈你了。你放心,待一切塵埃落定,師叔定當拚儘全力,替你討回那份公道。”
西門玉堂望著玄之義那雙充滿決絕與痛苦的眼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師叔的無奈與苦衷,更明白這份犧牲的重量。於是,他聲音溫和而堅定“師叔,您不必如此愧疚。師侄這條命,本就是師叔從鬼門關搶回來的。從那時起,玉堂的命便是師叔的。師叔為了親人,為了大局,儘管去做吧。玉堂,絕無怨言。”
這番話,如同春風拂過玄之義的心田,他感激地看著西門玉堂,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言罷,玄之義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楚與決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忍與愧疚都壓抑在心底。緊接著,劍光如電,劃破夜空,帶著一抹淒厲的寒芒,瞬間落在了西門玉堂的臂膀之上。
那一刻,空氣中仿佛凝固,時間也為之停滯。鮮血如同綻放的紅蓮,在夜空中灑落,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玄之義的心。西門玉堂的一條胳膊,在劍光中無力地垂落,連筋帶骨,被生生斬斷。
西門玉堂的身體猛地一顫,他臉上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團,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本能地發出一聲低微而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如同暗夜中的一縷微風,帶著無儘的哀傷與無奈。他的身體緩緩癱倒在地,雙眼卻依然緊緊盯著玄之義,那眼神中,沒有怨恨,沒有責怪,隻有深深的信任與理解。
這一刹那,現場的氛圍凝固成了鋒利的冰刃,讓每一個目睹者都不由自主地顫抖。鄭舵主的眼神如同寒夜中閃爍的利刃,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辣與決絕,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撕裂空氣,直擊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而西門玉堂,儘管傷口仍在湧流著血,卻依然雙目放神,那雙堅毅不屈的眸子裡,燃燒著不滅的鬥誌,即便是麵對當下窘境,也未曾有絲毫退縮之意。兩者之間的對峙,宛如狂風中的兩株勁鬆,各自展現著生命的頑強與不屈。
計小星隱匿於平台的一隅,身形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他的內心卻如翻湧的江海,波瀾不驚的外表下藏著複雜難言的情緒。他目光掃過這一場高手雲集的平台,心中暗自盤算此刻若是貿然出手,無疑是以卵擊石,將自己置於險境。然而,那份深藏於心的兄弟情誼以及正義感,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靈魂,讓他袖手旁觀之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愧疚與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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