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見到這種慘象都難免泛起同情心。
秀芝和塗誌明也是如此,心疼得不得了。
倆人撿了兩塊帶尖的石頭,在地上挖了一個深坑。
塗誌明忍著惡心親自動手,把野兔那殘破不堪的內臟摘了下來,埋了起來。
秀芝說“好可惜啊,那麼一大嘟嚕肉被踩爛了,至少沒了一盤菜!”
之後兩人沒了逛下去的情致,死兔子必須快點回家處理,要不然可就糟蹋了。
一直騎到了院門外,小兩口一起下馬。
兔子拿進廚房,背簍背進屋子。
之後塗誌明騎著馬村裡走了一趟,把各家求著代買的東西一一送了過去。
拴好馬,回來家。
一進屋,秀芝在洗臉盆裡倒了熱水,用手指試了試水溫,才喊道“誌明哥,過來洗洗臉吧!”
塗誌明挽起袖子,以水沃麵。
秀芝之前就倒好了涼水,等他回來的時候才倒了熱水,這下溫度剛剛好。
溫水洗臉最是解乏,洗完臉覺得疲憊儘消。
看見屋地上的背簍還沒打開,塗誌明便笑著對秀芝說說“媳婦,你沒看看我背簍裡麵有啥?”
秀芝就著熱水也洗了臉,一邊擦臉,一邊說“還沒來得及呢,你都買了什麼呀?”
“你自己看看!都是給你買的!”
秀芝好奇的掀開了背簍上麵的蓋子。
接著他聽見了一聲又一聲驚呼。
“啊!燙絨布,還是綠色的,我最喜歡綠色的。”
“辣椒,這麼多的紅辣椒。咱家新醃的泡菜就缺辣椒呢!太好了!”
……
“啊!皮襖!”
秀芝終於翻到最底下的包裹,打開包袱皮,看見了裡麵那件皮襖。
“這針腳可真密實啊!拚接的真好,手摸上去就像是一整塊皮子!這麼厚實,穿上去肯定暖和!”
塗誌明說“你穿上我看看!”
秀芝聽話的直接套在了衣服外麵。
鼓鼓囊囊的,上下一個直筒子,沒啥形象。
可能做的時候想的就是套在棉衣外麵的,衣服寬大,袖子也寬大,穿上去倒是挺寬鬆。
塗誌明看著覺得不好看,秀芝卻是美的不得了,穿上之後一個勁兒的念叨“真暖和。”
看來好不好看並不是小丫頭的第一訴求,暖不暖和才是。
晚餐吃的是兔子肉,新鮮的兔子肉還是挺好吃的。
飯後,灶膛裡添上幾鏟子馬糞,把炕燒的熱熱乎乎的。
家裡的活全都乾完了,塗誌明躺在炕上看起了小人書。
郭羊蛋的小人書寶貝的不得了,他借了不到十分鐘就跑來要。
塗誌明一氣之下乾脆自己買,反正小人書可以傳代,自己看完兒子還能看,兒子看完孫子也能看。
最主要三代看完,如果保存得好還挺值錢。
炕燒的熱熱乎乎的,兩個枕頭一摞,斜著靠在上麵,二郎腿一翹,簡直不要太愜意。
秀芝比照著羊皮襖,在綠色燙絨布上劃線。
劃線用的是撿來的堿土片,就是積水的水坑乾涸後,表層一片片的白色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