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我抱抱。”
“不要!”
淩歲歲對著麵帶微笑套近乎的三叔,完全不給好臉。
她把軟嘟嘟的小臉蛋往祖母的懷裡一埋,隻留了個後背給三叔看。
淩江豐看著這隻拒絕他的崽,挑了挑眉。
“歲歲的脾氣還不小呢。”
“小孩子不懂事,還望殿下莫怪。”
許夫人摟著崽,對著淩江豐溫聲告了罪。
“殿下,歲歲身體不舒服,請恕臣婦不能陪侍之罪。”
許夫人跟淩江豐此前並沒有什麼交集。
但她對這位貴妃所出的三皇子,態度還是不錯的。
三皇子對震威候府,還有武將們一直都很體恤。
武將們的軍費,三皇子在朝堂上也親自爭取過。
眼下三皇子過來做客,許夫人按理說是要在旁邊陪著的。
可她懷裡的崽,又是咳嗽,又是餓肚子的,身上亂糟糟的小衣服也是昨天的。
她實在坐不住。
“無妨,伯母請便吧,歲歲要是需要太醫,伯母也隻隻管說一聲就行,本宮可以把薛太醫請來。”
宮裡的薛太醫,是專門給皇子公主們看病的。
他的醫術很出名。
許夫人點點頭,再次謝過了三皇子。
淩歲歲被許夫人抱著,她摟著許夫人的脖子,圓潤的小下巴搭在許夫人的肩膀上,一雙黑寶石似的大眼睛又看向了淩江豐。
淩江豐也在看她。
一大一小目光對視,淩歲歲擰著小眉毛,還是對淩江豐沒好感。
“言安,你家添的這孩子,聽說是我二哥的私生女。”
淩江豐口中的二哥,正是太子淩承澤。
他像是開玩笑似的,問著許言安“你跟我二哥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麼?”
這種幫對方養孩子的行為,不是極好的關係都乾不出來。
許言安端著母親親自沏的茶。
這茶是產量極少的龍鳳團茶,母親從侯府給他帶來的。
他抿了口茶,淡聲道“我隻知道歲歲是救了我母親的恩人,至於彆的,許是我剛回家,還不清楚。”
許言安的話提醒了淩江豐。
這幾個月許言安在外地辦事,根本沒回來。
他跟在京都的太子,是沒有聯係的。
這隻剛住進尚書府的崽,的確不可能是許言安的手筆。
許言安跟太子,還沒握手言和!
淩江豐在心頭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到此時才算真切了兩分。
“言安,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彆多心。”
淩江豐對著許言安親昵道“二哥他對我一直有敵意,我就是擔心你跟二哥走的近了,會和二哥一樣也誤會我,討厭我。”
“你知道的,我不想被你討厭。”
淩江豐這親昵到曖昧的話,換做一般人聽了,怕是都要受寵若驚了。
畢竟能得到皇子的親近偏愛,這傳出去可是件極榮耀的事!
可許言安啜著茶,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這副淡然的模樣,讓淩江豐不但不惱,反而還更想親近兩分。
“言安,你剛奔波回來,定是很勞累了吧。我知道一處溫泉山莊,不如帶你去解解乏?”
“不用。”
許言安淡淡道“我幾個月沒在母親身邊,眼下回來了,理應在母親麵前儘儘孝。”
許言安話說到這裡,已經有了不想再聊下去的意思。
淩江豐笑笑,留下幾句寬慰話,起身離開。
在臨走前,他又提了一次許遙。
“四姑娘的及笄日可是個大日子。我到時候一定會過來,給四姑娘添份妝。”
“我替四妹妹謝過殿下。”
許言安從頭到尾都是很淡然的態度。
他目送著淩江豐離開。
等淩江豐走了後,他站在原地,板著臉對著身後冷聲道“出來。”
在後麵不遠處的許景珩,緊攥拳頭走了出來。
兄弟倆目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