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淩帝懷裡的崽，哼哼著攥起了小拳頭。
淩帝看著她的小臉，目光不覺幽深了幾分。
借著月光照映，淩帝從淩歲歲的眉眼上，看見了幾分佳慧皇後的影子。
淩帝曾經跟佳慧皇後一起作畫。
他心血來潮，想要畫出來佳慧皇後小時候的模樣。
他起了草圖，佳慧皇後見他執意要畫，隻能無奈一笑，親自指導起了她。
兩個人一起在書房消磨了大半日的時光，最後終於作出一幅畫來。
這幅畫裡的幼年佳慧皇後，她的眉眼跟淩歲歲……
淩帝越看越覺得像！
就在淩帝看著淩歲歲的小臉，愈發出神時，他乘坐的龍攆，也已到了承乾宮。
在大太監王全的輕聲提醒下，淩帝如夢初醒回過了神。
他抬手摸摸淩歲歲的小臉，眼裡的憐惜喜愛之意，比方才又多了幾分。
“歲歲，我們到了。”
“爺爺，歲歲好累哦。”
小家夥坐個轎子都嫌累，這嬌氣包的小模樣，讓淩帝哭笑不得。
“累了就泡泡澡，解解乏。”
淩帝雖從淩歲歲的小臉上，看出了幾分皇後的影子，不過，他可沒有喪心病狂到對隻有四歲的崽，產生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淩歲歲一口一個爺爺的叫著，淩帝聽得很受用。
他對淩歲歲，隻有小輩之情。
淩歲歲被抱去泡澡，淩帝沒有跟著，他還有他的事要忙。
他這麼晚回來也累了，也是要解乏的。
“招麗嬪過來。”
淩帝在洗漱完，換了寢衣後，靠在龍床上，讓人去招了麗嬪。
麗嬪是今年新進宮的妃子。
跟後宮裡的那些妃子一樣，她也有著和佳慧皇後相似的地方。
她的聲音很像佳慧皇後。
王全派人去接麗嬪，他繼續留在宮裡伺候著淩帝。
“陛下，茶。”
淩帝在這時候，是喜歡抿上一口淡茶的。
王全伺候他多年，對他的種種喜好了如指掌。
所以，即便是覺得如今夜色已深，淩帝的身子更適合休息，他也沒敢開口勸阻半句淩帝的決定。
淩帝近年來的脾氣……並不好。
他的身體也跟脾氣一樣，都不如從前好了。
很快。
被召來的麗嬪由宮人們扶著，身段款款來到了淩帝麵前。
麗嬪年輕貌美，不是頭一次來承乾宮了。
她抬頭，看著淩帝，眼底也沒有頭一次時的膽怯。
她嘴角微微揚著，笑容溫和又柔美。
“陛下，臣妾在來時，看見了太後宮裡的嬤嬤。”
麗嬪如同話家常一般，跟淩帝說著剛才的事。
剛才太後打發來的嬤嬤，還沒見到淩帝就被請回去了。
麗嬪在來時剛好撞上這嬤嬤。
嬤嬤瞧她的眼神，看著平靜，但敏感的麗嬪還是覺得心頭不安。
麗嬪剛入宮不久，她在宮裡還沒有任何根基。
後宮的幾股勢力，她也沒有選定好投靠誰。
這種情形，其實是很危險的。
她知道危險，但又不敢輕易站隊。
因為如果站錯了隊，下場也一樣慘烈。
“太後年歲大了，不好入睡，朕已讓人給她送了安神茶。”
淩帝知道太後打發嬤嬤來的用意，但他假裝不知。
他送的這杯安神茶，是在告訴太後——
好好休息。
十二皇子的事，她不必管。
淩帝在這次的事件中，態度明顯沒跟從前似的，繼續包容維護著十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