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城市賽的預選賽一直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才勉強選拔出擠進正賽的一百二十八位訓練家。
黃昏下的對戰場地,比比鳥掀起風塵,輕而易舉地將接近力竭的對手吹倒。
“鋼翼。”
耳機中傳來小姐的指令,杏仁一個盤旋繞到對手的後心,雙翼包裹上一層金屬的光澤,隻見銀光一閃,一隻體型龐大的隆隆岩掙紮地癱倒在地上。
終結對手的比比鳥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流暢地停在小鹿伸出的手臂上,微風吹起外套的衣擺和少女齊肩的短發,殘存著些許稚嫩的麵孔平淡如水……這已經成為了小鹿預選賽的專屬勝利姿勢,注定要給周圍的觀眾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三號場地第十八輪,101號蘇錦鹿勝!”
裁判有些麻木地宣布著,從業多年,以他的眼光已經能看出這位少女和其他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段位的選手。
一邊一整天隻用一隻比比鳥,閒庭信步,麵色如常,另一邊聽到對手名字臉都灰了,這還打什麼?乾脆直接認輸節省時間得了……
選手休息室,能夠觀察到場內的落地窗前,以馬克羅為首的眾人麵麵相覷。
“這回你們誰看懂了嗎?”
馬克羅率先問道,大家都在搖頭。
“我大概看懂了,大概……”
一個眼下塗抹著橙紅油彩的青年遲疑著說道,看裝扮就知道他也是一位比比鳥家族的訓練家。
“那個魔女一直在指揮寶可夢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進行作戰,就像是野外的比比鳥捕獲獵物或者爭奪領地一樣,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
馬克羅帶著剩下的眾人追問道。
“可是,這根本行不通啊!”
臉上塗抹油彩的青年攤了攤手。
“不用招式,反而去專精拳腳爪牙的技巧,怎麼能發揮寶可夢最大的優勢呢?難道一隻用頭去橫衝直撞的快龍能贏得了用龍爪迎敵的快龍嗎?”
“況且,人類又不是寶可夢,既沒有翅膀,又沒有尾巴,怎麼可能在寶可夢擅長的身體領域去指揮寶可夢作戰?難不成讓寶可夢自由決定?這和訓練家自暴自棄有什麼區彆?”
那名青年越說越搖頭,他家裡就是專門培育比雕的,他對這隻寶可夢相關的知識有充足的自信。在他看來,小鹿的做法根本毫無依據,但偏偏她就是一直能贏,真是麒麟奇坐怪力——奇了怪了。
也許不是不用招式,不是專精拳腳爪牙……
馬克羅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他那個倒黴親爹慣用的雷丘鎖定加破壞死光的終結技,那可能不完全是嘲諷和炫技,也有暗示和指導的成分。
思考了許久,但總感覺隔了一層關鍵的薄膜,就是觸碰不到真正的關鍵點……馬克羅放棄了。
“為什麼不直接去請教她?”
人群中一個訓練家突然問道。
“你傻嗎?”
馬克羅鄙視了他一眼,真是眼界不如鄉下的喵喵,突出一個沒見識。
“這種對戰秘訣是彆人隨隨便便就能教出去的?那些做教學的主播博主真收徒都得送個十萬八萬呢,這種怪物天才,你拿什麼去換她的心得體會?”
“哈哈,你指望她有問必答,不如指望彆人突然腦子一抽被你表白成功!”
旁邊一人調侃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感覺那樣概率大點~”
每一個入門的訓練家對於寶可夢對戰都有自己的理解,而每一個訓練家的理解都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