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熊,我是我姐當年舍命從天牢裡硬撈出來的。她要是不帶著我,跟著秦振寧去哪兒不行?也不至於弄的早早便去了。你,你彆怨我…”
說著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彆哭了,老子又沒說啥。”
江懷良這輩子就看不得這婆娘哭,他不知道該咋說心裡的這股子不得勁。反正也知道在這婆娘眼裡,自己連她姐一絲半縷都比不上這是肯定的。
唉,可還是氣不過。
“許若瑜,你當年硬賴上我的時候是咋說的,你可彆忘了。
那會兒為了養活大丫頭,彆說你姐給我的那點銀錢,老子壓箱底兒的錢都叫你給騙乾淨了。
好不容易把娃給養這麼大,眼瞅著知道心疼爹了,現在你想給我送出去?
門兒都沒有!
所以我也把醜話給你說頭裡,江晚是老子的閨女,是我老江家的嫡長女,這一輩子都是!”
伸手把人掐進自己懷裡,嘴裡凶惡的很,偏偏給媳婦兒擦眼淚的動作輕的不行,生怕揉疼了她。
“沒說送出去,就是想讓秦振寧查查看是不是他那邊,或是哪個世家對咱孩子出了手。”
“你沒這麼想就好。”
那麼高壯的身板子,摟著媳婦兒小心眼子的直哼哼。
“哼,我老江家養大的閨女,才不便宜給那小白臉呢!不,是老白臉,哎呦,媳婦兒你放手,耳朵要掉了……”
“叫你一天到晚的胡說!白瞎你長這麼大個身架子,心眼兒小的跟那針鼻兒似的。念叨了人家這麼多年,可把你給嫉妒完了。”
許氏沒好氣的捏著帕子擦臉。
“誰心眼兒小了?我這根本就不叫嫉妒,這叫瞧不上那種不能扛事的男人。他要真那麼有擔當,至於讓媳婦兒孩子落到那步田地?
你說瑾娘那會兒把那小白臉給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臨死了還舍不得忘。一輩子苦成啥樣了?”
江懷良揉著耳朵一臉唏噓。
“我就害怕咱家這倆丫頭萬一有誰像你姐,那可就砸了鍋了!
好在老子的閨女腦子都好用,尤其是大丫頭知道不能看臉挑男人。這可算叫我鬆了口氣。
嘿嘿嘿,好人才的勁兒像我!”
“像你像你,你江大熊的閨女不像你像誰?趕緊鬆開我,一會兒孩子們該回來了。”
“時辰早著呢,你急啥?瑜姐兒,我想…”
“你不想!起開,我還得去爹娘那邊看看二老,你陪我一起去吧。”
硬是掙紮著把自己從對方的熊抱裡撈出來,許氏走到架子前洗手淨麵,對鏡理妝。
“行,正好晚上在爹娘那邊吃,省的孩子們來回跑了,這麼大冷的天。”
“好,一會兒我吩咐廚房那邊。”
夫妻倆你來我往的嘮著閒嗑,江懷良坐在那兒看著妻子嬌小纖弱的肩背,鐵漢眼中滿是柔情。
他原本隻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要不是祖墳冒了青煙,當年腦子一熱救了落難的許家姐妹。那現在哪兒來這麼個可心的婆娘,給自己生兒育女操持家小?
嘿,這一輩子當真走運的很。
江晚帶著弟弟妹妹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姐弟仨進門先找娘,一路摸去了爺爺奶奶的鬆鶴居。
“我大孫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