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咱們全家老少都給做了。過兩天去參加宮宴的時候,剛好能用得上。”
母親嘴裡的筒袖就是她以前用的那種揣手毛兜,要不是看見有那麼個玩意兒,她也想不起來做手套不是?
聽長女提起過兩天的宮宴,許氏的笑臉才正色了起來。
“你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受不得跪來跪去的約束,我已經與皇後娘娘告過罪免了二老進宮去赴宴。但是你們姐弟三個都一定要去的,定要把該熟知的禮節都好好練一練,彆到時候失禮於人前。”
“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
“嗯,那咱們吃飯去吧。你爺爺奶奶那邊肯定已經在等著了。”
“娘,我扶你。”
“那我扶另一邊!”
“好好好,有你們兩個貼心的小棉襖攙扶著,娘這腳底下的路呀可走的穩當著呢!”
母女三人說說笑笑的往二老居住的鬆鶴院走去。
天氣有些陰沉,果不其然在申時左右便飄起了小雪花,洋洋灑灑斷斷續續的下了兩天才停。
大概是給皇帝老登個麵子吧,陰了好幾日臉的天空,在宮中設宴的這天一大早上的就爬出了大太陽。
“娘,路上積雪未清肯定會打滑的,要不然您也彆去了吧?我帶著老二老三進宮,跟皇後娘娘告個罪行不行?”
“不妥。”
許氏按品大妝立於中庭,雖說臉上的疤痕依舊在,卻掩不住那一身氣度風華。
“這是新朝初立的第一次正經宮宴,滿朝的內外命婦除了歲數大的老夫人們或者纏綿病榻之人,其餘人家的當家主母不能也不該缺席。”
她扭頭看看自己家的三個孩子。
“放心吧,娘心裡有數。老三,你去外頭叫門房留意著些。若是平國公府的馬車過去了,咱們便也可以動身了。”
“哎,我這就去門口蹲著。”
江耀祖雖然還是不瘦,卻已經是個身手伶俐的小胖子。嘴裡答應著的功夫,人已經竄出了院門。
“娘,為什麼要等宋家人過去了,咱們才可以走?咱們家明明在前麵,為什麼要等著彆人先走?早點上路也能時間富裕些啊,省得路上著急忙慌的。”
江晗不高興的撇撇嘴,又是覺得被人給明晃晃壓了一頭,又是擔心母親會受累。
許氏沒有搭理次女的抱怨,隻是扭頭看向長女。
“晚姐兒,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江晚點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許氏笑得一臉滿意。
次女通不通透不要緊,左右也不指望她頂門立戶支撐江家名聲。但是腦子清楚卻時不時會瘋癲上一把的長女,卻一定要心思清明通透!
她壓低了聲音的謹慎教導。
“咱家的身份可以撐住你們的底氣,但是有些細微之處的分寸該如何把握,就全在你們自己的心裡了。
晚姐兒,不卑不亢即可。晗姐兒,多思多想少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