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丈夫來說,他真的很難評。
不論是對昔日的皇後娘娘還是如今的皇後娘娘來說,皇上真的不能算是個好丈夫。江晚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為這兩位娘娘唏噓,明明都是極好極好的女人,偏偏生錯了時代。
但凡是投胎到現代去,她們兩個指定都是那種事業批型的大女主。唉。
“不得妄言!”
許氏拍了女兒的胳膊一下。
“是,我沒吐槽。”
江晚撇了撇嘴,這言論不自由的破古代,真的誰穿過來誰想瘋。
“唉。”
當娘的揉了揉女兒的狗頭。
“正是因為人生不易女子更難,所以你才要好好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她的聲音聽著有些飄忽低微。
“咱家的處境在這裡擺著,你沒有去隨意擇婿的自由。但是好在四皇子也不差,尤其是他對你有心,而且皇後娘娘也對你另眼相待。日後隻要你不犯大忌諱,想來皇後不會故意塞人給你添堵的。她自己過的憋屈,應該不至於也讓她小兒子過的不自在。”
抬手給女兒整理了一下碎發,許氏看著她的眼睛,語重心長。
“晚姐兒,要好好的。”
“娘放心,我知道。”
這兩句對話,經常在她們的嘴裡出現。
畢竟知女莫若母,從小把孩子給拉扯大,哪怕是後來她腦子清醒了,可心裡的那點子不容於世的叛逆心,卻依舊瞞不過心細的母親。
許氏從來都知道長女與彆人家的女郎大不相同,不是指容貌而是指她的心氣。
太過孤傲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的眼睛裡總有一股子不願意臣服於世的倔強。就算平時她偽裝的賢良淑德,看著好像跟彆人家的嫡長女一般無二。
但是作為母親的許氏知道,長女的心裡其實關著一隻猛虎。會時不時不甘心的竄出來,衝著這世道咆哮嘶吼。
“你要記住娘的話,女子在此世存身本就不易,能得庇護安穩度日已經是難得的福氣,莫要對自己苛刻太多。
人生在世有時候其實也不用活的那麼清醒,該糊塗的時候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當你改變不了什麼的時候,就必須妥協切莫強求,我兒可知?”
“嗯。”
母親的手真溫暖,讓人依戀。
江晚輕輕的靠在母親肩頭,感謝她總是像溫水一樣包容自己所有的不好。從現代穿到古代來唯一的幸事,大概就是自己有了母親。
春光漫,日月輪轉。
很快就到了花朝節,是江晚的生辰也是她親娘的忌日。
許氏稟明公婆之後,提前一天便帶著兒女仆從到京城最大的廟宇,開福寺住下了。
法事辦的並不算隆重,可在場的都是許家血脈。尤其是在當初事發前夕與大哥和離的大嫂蔣知綿,竟然帶著一十三四歲的少年聞訊找了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