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爹娘慈愛。我嫂子和侄子也跟著我回來了,如今晚姐兒她們姐弟三個正在花廳裡招待舅母表兄。兒媳便想著來與二老稟明原委。”
“這有啥好說道的?你是咱家的當家媳婦,這上門來的又是正經親戚。肯定是得好好招待的,擱哪兒也是這麼個說法。”
老爺子拍了拍袖子站起來,抬腿就要往外走。
“我去看看親家他大嫂,老婆子你去不去?”
“那咋能不去呢?親戚都到家門了,不去招呼幾句多跌份呐?”
老太太嘴上應著聲人卻不挪步,隻是不放心的叮囑著兒媳婦。
“你好生的在床上躺著養養,你娘家人這邊有我和你爹呢,指定把他們娘倆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爹娘你們是長輩,哪有讓你們過去的道理?這太失禮了。兒媳這就去讓我大嫂帶侄子過來拜見您二老。”
許氏一手撐著腰轉身就要走,再次被眼疾手快的老王氏一把拽住胳膊肘。
“你可消停點吧,安生在屋裡睡著得了,也給我們兩個老的省點心。
啥濕裡乾裡的老婆子不懂,我就知道正經親戚來了就得招待,要不然傳出去了咱老江家這臉還要不要了?
你們這些年輕小媳婦就是啥都不懂,到底你是婆婆我是婆婆?聽我的!”
把人往椅子上一按,吩咐兒媳婦手底下的那些侍從好好伺候夫人,老太太拽著自家老頭子顛顛兒的撒丫子就走。
來到前院花廳,自然是一番客客氣氣的往來寒暄。由於許氏被婆婆強製性的留在了內院休息,江晚便自覺的頂上了母親的活兒,拉著爺奶拽著舅母表兄,來言去語擱裡麵搭著話,兩家人倒也處的還算不錯。
等老太太做主,把許家母子倆安排客居於聽風館之後,江晚才放鬆的吐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自家爺奶人不壞,但是他們身上有非常明顯的小老百姓質樸摳搜的美好品質。留下許家母子不僅僅隻是個遮風避雨的牆頭就行,基本上就是默認了要管許暉日後衣食住行甚至於念書科舉。
這裡頭的條條道道,老太太大概不太能弄得清楚,但是精明的老爺子肯定心裡明白。爺爺他能願意這麼容易的就吐口,說明確實把她娘這個當家兒媳看的很重。
等一大家子把該敘的話敘完,該吃的接風宴也吃完。都回自己院子裡該乾啥乾啥去之後,江晚又折返尋到了老爺子跟前。
“爺爺。”
“又咋了?”
“沒咋。”
“我不信。”
祖孫倆的對話無比絲滑,老頭子掐了半拉眼珠子,掃了一眼這時常缺德的大孫女。
“先說好啊,我前幾天病才剛好,最近不打算再病了。”
對於爺爺提前打招呼的行為,江晚發自肺腑的樂了一下。
“好的呢,爺爺。您病好了這是個好事情,明天我去給您打兩斤梨花白回來樂嗬樂嗬,保證不叫我奶知道。”
“不是,你先彆笑的這麼親熱人,容我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又乾啥缺德事兒了?”
吃很多塹長很多智的江老漢,迅速站起來往旁邊讓開兩把椅子。離那丫頭遠一點,他才能覺得自己更安全一點。
呱嗒,江晚臉上的甜笑落在了地上。
“爺爺,咱倆到底還是不是默契加倍的嫡親祖孫了?你防我跟防賊似的是幾個意思?”
“明麵上的意思!”
老爺子沒啥好氣的冷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