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鬨的歡騰,後麵收到消息的令國公夫婦也趕緊收拾收拾,不緊不慢的出來迎接儲君。
這怎麼掐時候斷火候是個技術活,既不能讓李呈修輕輕鬆鬆的迎走自家嫡長女,又不能太過刁難薄了太子臉麵。
“好在暉哥兒是個心裡有章程的,要不然老子回頭非捶死那小混帳東西!奶奶的,敢以勢壓人壓到老子頭上來了?”
江懷良嘀嘀咕咕的抱怨,就被媳婦兒嗔怪的掃了一眼。
“你想乾什麼?要不是你先想著給女婿來個下馬威,我也不能讓老三去通知他姐夫。”
“啥?”
老江停住了腳步。
“你提醒他的?”
“嗯,就是我怎麼了?”
“不是,你到底是他丈母娘還是他親娘啊?我讓暉哥兒刁難刁難他,不也是想讓他知道咱老江家的女婿不好當,以後得對咱閨女好一點嗎?你這又是乾啥?”
“你說呢?”
許氏無奈的看著丈夫。
“你若是安排人跟他比劃手腳,我肯定不帶多言多語的。可你讓暉哥兒設下文鬥做甚?怎麼說這也是咱們家的女婿,他要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了,到底是你麵子好看還是咱閨女麵子上好看?”
“我,我沒那個意思……”
“知道,不刁難他咱家麵子上過不去,刁難狠了呈修麵子上過不去。你看現在這樣多好?有太子殿下在旁邊杵著呢,大家都點到為止,圖個熱鬨便是。”
江懷良沉默了兩息,與笑盈盈的妻子對視了一眼,便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出門去迎儲君。
於是李老四沾自己親哥的光,這半吊子書袋總算險之又險的從表兄那堆之乎者也裡頭,堅強爬進了令國公府的大門。
又在眾人簇擁下一路用紅封開道,喜笑顏開把自己歡喜的姑娘從閨房中迎出來,二位新人去正房拜彆親長。
江晚雙手執合歡扇,身形端正的跪在蒲團上聽長輩教誨。
等江家老兩口和江懷良都受完禮囑咐完之後,許氏才雙目微紅聲音哽澀的開口。
“吾兒今嫁為人婦,需謹記日後定要忠孝為本恪守禮法,敬奉公婆和睦妯娌,相夫教子賢惠持家,皆汝之責也。
出嫁之後,歸寧之時有限。爹娘不能再長伴吾兒身側,然心中之掛念未嘗稍減。唯願吾兒善自珍重,勿以物喜勿以己悲,順遂一生足矣。”
“兒受教,定不敢忘。
今拜彆爹娘,感念養育之恩。願二老日後多喜樂,長安寧,歲無憂,久安康。
昭昭如願,歲歲安瀾。”
回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所有過往,江晚眼底一片水光。雙手執扇,虔誠的拜彆父母家人。
日後,她便要啟程另一段人生。
李呈修聽著晚姐兒的聲音不對,心裡著急偏又沒什麼好辦法,隻能跟著媳婦兒一起跪在地上咣咣磕頭。
“爹娘爺爺奶奶,你們儘管放心,我以後一定跟晚姐兒好好過日子。你們要實在不放心的話,回頭我們倆不住齊王府也行,我們搬回來住也不是不…”
“老四,你閉嘴!”
坐在另一邊的太子殿下,趕緊打斷弟弟的瞎應承。好家夥!再讓他這麼表忠心下去,是不是他就得直接頂著齊王殿下的名頭入贅老江家了?
那父皇母後的老臉還能不能要了?
不過有了李呈修的這一番打岔,總算是衝淡了江家人嫁女兒的不舍之情。
老江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