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支隊伍井然有序的蜿蜒向前,離家之人也坐在馬車中失神傷懷。
李呈修攬著媳婦兒,絞儘腦汁輕言細語的安慰。
“媳婦兒彆難受了,你一哭我就心疼。咱們以後雖然離京城有點遠,但又不是不準回來了。大不了每回父皇過壽的時候,我都腆著臉帶你回京祝壽。到時候任誰他也挑不出理來,咱倆是一片孝心呐,你說對不對?”
“你省省吧。”
江晚收拾妥情緒,靠在丈夫的肩頭。
“都已經被攆到封地裡的藩王了,你敢隨便出封地進京試試?你看那些人參不參我們就完了。
你瞅瞅大哥,去廣平府好幾年了,攏共就回京過一次。咱們以後就跟著他的路子來,彆隨便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哼,咱倆那可都是對父皇的一片孝心呢,誰敢挑咱的理?我又不是吃素長大的。”
“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先說說眼麵前的事情。”
江晚坐直了身體。
“靜王府那邊今日也動身了嗎?”
“嗯呢。我都走了,他憑啥不走啊?”
李呈修不高興的嘟嘟囔囔。
“我就說李老二賊精賊精的吧?他那人打小就蔫兒壞。
肯定是早跟老頭子磨好了價錢,但是又怕到時候我不走他自己走了吃虧,才故意在宮宴上麵激我。
呸,小人之心!
當老子跟他一樣想賴在京城,舍不得挪窩呢?”
湊到媳婦兒身邊繼續唧唧歪歪。
“我跟你說,他那人就是井底之蛙,被困在京城久了沒見識。在這裡處處被人管著盯著有什麼好?還不如到自己封地裡去當個土大王來的快活呢!
媳婦兒我跟你說,等到了東陵府就是你當家,你就是咱們封地裡最大的王!到時候你的封地你的馬,你想咋耍就咋耍,我全都聽你的。”
為了讓自己媳婦兒能不那麼舍不得離開家,李老四這貨也算是拚儘全力了。江晚終於被逗笑了起來。
“又耍貧嘴,瞎獻什麼殷勤?你所有的家底兒都在我手裡頭,不聽我的你就要飯去吧你!”
“彆呀媳婦兒,我這幾年擱外頭要飯要的夠夠的,以後有你給我掌著家了,哪能還讓我出去拋頭露麵呢?”
“嗬,拋頭露麵這四個字適合出現在這裡嗎?”
“怎麼不適合?你瞅瞅我這越來越如花似玉的臉,是不是隱隱的有那麼三分姿色了?人家不都說寶貝得藏在家裡頭財不露白,那你不得好好的稀罕我?”
“哈哈哈哈哈,你這臉皮簡直厚的快沒邊了…”
“擱媳婦兒麵前我要什麼臉?我要你就行了。”
一個熊抱把心上人抱在懷裡,高大的男人萬分溫柔的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懷中女人的發頂。
“晚姐兒彆害怕,天涯海角不論走到哪裡,我都陪著你。”
“嗯,我不怕。”
江晚伸出手撫著環抱的臂膀,把自己輕輕貼在他的胸膛處,心中逐漸安寧。
“咱們大約多久能到廣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