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腦子都能想到,本身宋紫櫻就精明又有嫡長子傍身。但是其他人既然已經進了東宮,就肯定不可能是吃白飯的。
她們進去不爭怎麼能活呢?可她們爭奪起來,太子妃按耐不住出手這幾乎是必然的,要不然她自己的位子坐不穩。可若是壓的太狠失了分寸,皇帝皇後不可能乾看著。
這是一個惡性閉環。
說來說去說到底,還是太子妃當初被宋家弄的亂了分寸用了昏招,才會導致如今覆水難收,悔之不及。
所幸這些事情暫時跟自己這邊沒關係,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卯起勁來猥瑣發育,用最快的速度打下底子站穩腳跟。
否則萬一哪天朝中有變,東陵府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江晚滿目思緒萬千考量,縱使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得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辦。
隻希望,生變的那日能遲一些再來吧。
京城。
皇上最近脾氣壞的很,已經在朝上連著收拾了好幾個平常喜歡竄出來蹦噠的家夥,大多數都是太子這邊的人。
今日戶部出來告了工部,說是盤查出了前年撥下去的河道銀如今賬目對不上號,定是被人給過了手。工部自然打死不認,兩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撕扯了許久,最後交給大理寺去追查這筆爛賬。
太子的性格也明顯改變了許多,如果說以前他是一隻外表溫潤的笑麵狐狸,那麼現在他就是一頭漸漸沉穩的年輕猛虎。對於皇上的命令,他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
下朝後,平國公請見。
“太子殿下,今日您為何不出聲?”
宋青山眼中有不解更有氣憤,他能感覺到太子現在越來越聽不進自己這個嶽父的規勸進言,這難免讓他開始有些焦躁。
太子依舊笑容隨和。
“平國公這話說的不在道理上,戶部奏上來了父皇下令徹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孤為何要出聲阻攔?”
平國公一頓,聲音有些沉。
“那主管此事的曾慶朝,是我手底下出去的人。”
“所以呢?”
“他是我們的人。”
“不對,他是朝廷的人!”
太子的臉冷了下來。
“作為大裕的官員,你們都是朝廷的人。孤自認待人並不像父皇那般嚴苛,可也絕沒有為朝廷為百姓豢養碩鼠的愛好。
他若是動的不多,你就讓他砸鍋賣鐵的給我補上。他若是動的多了,那就讓他老曾家滿門拿命給我補上!”
“太子!”
“喚孤有何用?一些不該來求的人情就莫要隨便張口,還望平國公心中有些分寸才好。”
每一句都毫不留情,把平國公氣的怒火在眼底上下直翻騰。
“老夫是為了你好!你如今是已經長成的儲君,隻會讓皇上處處提防著。更何況你上有兄長下有親弟,他們個個都有那個立場來搶你手中的東西!
若是咱們手底下不收攏些勢力,日後若是哪天皇上換了心思,你哪有招架之力啊?我的太子殿下!”
太子麵無表情沉默不語,屋裡隻能聽到平國公還在痛心疾首的苦口婆心。
“老臣是你的嶽父,你與我女兒從小到大竹馬青梅的情分,我難道會不盼著你好嗎?
哪怕就是從利益這一方麵來說,我也肯定日夜盼望著你能順利上位,好讓我也能當上一回國丈風光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