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這一番陰陽怪氣的東拉西扯,彆說把鄧家人聽的一頓迷糊,就是鄧琳琅自己都以為聽岔了。
平常你來我往一句不讓的繼母,今天竟然能吃錯藥的幫自己說話?扯呢?
大太太高氏一臉賢惠的開口。
“二弟妹這話說的左了,頗有些不成體統。婆母她老人家慈愛多年,我們忙著敬重都來不及呢,何來讓長輩為難一說?
倒是你,以往最是喜歡跟大丫頭吵嘴逗趣兒來著。你年紀輕行事不穩重也是有的,好歹也是大丫頭的正經繼母,我們也不好多做指責。
不過今天你越發不像樣子,怎麼能因為不喜歡大丫頭,就這麼把她往火坑裡推呢?實在是有失為人母親的本分。”
不愧是能把老太太都給壓下去了的嫡長媳呀,開口就站在大義上。但是可惜呦,有人就一貫不願意買她的賬。
“我跟鄧琳琅吵嘴我樂意,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得著嗎?你一個當大嫂子的張嘴就想管小叔子房裡的事兒,傳出去才是更沒有體統了吧?”
“你,簡直是個潑婦…”
高氏向來懶得跟這個弟媳婦打交道,就是因為這婦人絲毫沒有貴族千金的教養。什麼都敢順嘴胡扯。
偏偏她又是天水趙氏出來的女郎,再是旁支她也是個正經的世家女,雖然不怎麼像。可對方的娘家比自己的娘家強了太多,高氏並不敢跟她撕破臉皮。
“你敢說我是潑婦?我天水趙氏出來的,你敢質疑我的家教?信不信回頭我一封信寫回娘家去,讓我爹到你老高家問問到底是誰沒有家教?”
趙氏帕子一甩,刻薄的揚著下巴挑著柳葉眉,瞧著就是個不好惹的難纏戶。
“還指責我呢,你指責的著嗎?
我再不好我也沒不要臉皮的謀繼女手裡的東西,不像有些人嘴上倒是冠冕堂皇了,可肚子裡全是鬼算計!”
高氏被懟的張不開嘴,鄧柏氣的狠狠一拍桌子。
“二弟,你就容這婦人如此放肆?”
“夫人,有話好好說……”
鄧同知扭頭看了看繼室,剛想張嘴勸說兩句,卻被人迎麵拍了回來。
“呸,好好說什麼?你個老東西再敢瞎護窩子,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帶上孩子回娘家去。我可不是宋家姐姐,沒那麼多的溫柔賢惠往你身上潑!”
“你住口!”
鄧老爺子被氣的又使勁敲了敲拐杖,但是這能威嚇到鄧琳琅,卻威嚇不到鄧琳琅她後娘。要問原因嗎?人家腰杆子硬,有底氣啊。
不過慌不慌的另說,明麵上不能弄得太難看落下話把子來,所以趙氏不大樂意的閉上了嘴。
但是老頭兒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還敢絮絮叨叨逼逼歪歪的,扭頭對老妻就是一頓指責。
“老朽就說你心思不正,竟然給我兒子聘了這麼個心性的婦人回來。身上背著個守望門寡的壞名聲就算了,竟然還如此不知尊長,簡直可惡至極!”
那拐杖又往地下使勁杵了兩杵,鄧老夫人張氏,睜開眼皮子慢慢吞吞的回了幾句。
“你不給老二出娶繼室的聘禮,我手中的嫁妝也所剩無幾,隻能聘回趙氏這樣的了,要不您將就著看吧。”
被迫讓彆人將就著看的趙氏,沒好氣兒的揮著帕子插了幾句嘴。
“公爹您用不著欺負婆母,就您兒子這樣的老東西,能找著我這樣貌美如花的就不錯了,他還想找天仙呐?”
“你放肆!我,我定要寫信問責與你們趙氏族長,問問他到底是如何教養出你這樣的女嗣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