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的身影在倒下的一瞬間消散在了空氣中,正如她最後一閃而逝的笑顏。
隻有一把銀光匕首掉落在阿彌剛才停留著的位置上,上麵的血跡還未乾涸,在一片暗紅色上又多了幾分鮮紅。
或許她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吧。
司洛對此並無觸動,她生來便無父無母,自然體會不到這種親情的感受。
“阿瑤……”海伏玉收回停在空中半晌的手,看向司洛,“她傷了你,我絕不會原諒她,但她是你的母親,所以身為醫者的我必須要救她,但是……她拒絕了我。”
“不必自責,海伏玉。”司洛搖了搖頭,“這是她的選擇,你我都無權乾涉。況且,這也確實是她能為‘朝瑤’做的最後一件事。”
司洛轉過頭看向陣法的方向。
海伏玉也順著看過去。
陣法所發出的光球正在漸漸消失,組成陣法的人族修道者們和妖族士兵們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除此之外,肉眼可見的範圍中,有什麼東西如同玻璃一樣破碎了。
妖王和人族首領不約而同的噴出一口血來,這是陣法被破後的反噬。
兩大陣主都被反噬,更彆提那些身在陣中構成陣法的人族修道者和妖族士兵了,他們成片的昏死過去,至於是否還能醒來,都是未知數。
“臭丫頭,你!咳咳咳……”妖王臉色很蒼白,許是被反噬的結果,他怒視著司洛的方向。
人族首領的臉色也很陰沉,他沒有想到自己分明已經設下了最為精妙的計謀,阿彌也確實照做了,但他不理解為什麼司洛明明已經被那把銀光匕首刺了個對穿,卻依然能夠存活,而且毫發無傷。
而阿彌也在這個時候反水,身為陣眼的她竟然為了幫助敵人選擇自殺以破陣,明明在這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的,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阿彌到底聽到了什麼?還是說,她知道了什麼?
“陣破了?”渡妄看了一眼司洛的方向,對商陸道,“既然如此,看來朝瑤已經沒事了,我們可以放手一搏。”
商陸也看過去“她真的沒事了嗎?”
“本龍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快上,趁這妖王和人族老頭兒遭受反噬還沒恢複!”渡妄率先衝過去。
商陸收回目光,手中長劍緊了緊,也隨之衝上去。
看著朝自己衝過來的渡妄和商陸,妖王怒罵一聲“該死的!老頭兒,你還能繼續戰鬥嗎?”
“再戰下去,恐怕我們二人都會交代在這裡,今日我人族與你妖族皆傷亡慘重,不如——”人族首領蹙著眉,“先去療傷,不與他們繼續戰鬥。”
“也好,我們走!”妖王轉身就要溜。
“想跑?”渡妄咻的一聲化成了巨龍怪,擋在了妖王和人族首領的麵前。
“你這孽畜!”妖王大喝一聲,揮舞起長戟朝渡妄劈過去。
光刃在半空中被商陸一劍劈碎。
“父親!”
“妖王大人!”
姍姍來遲的男女主扶起了妖王。
“嶼兒,來的正好,這裡交給你——你們了。”妖王看了一眼聞嶼身後的靈娜,鬆了口氣,“我與人族首領被陣法反噬,現下要抓緊時間前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