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的雙親早年去世,從小便跟著師傅長大。兩年前,我師傅去世了,就剩下我們兩個孤苦伶仃的人了。”薑妍瑾泣不成聲。
“師傅和你的住處在什麼地方?”荊飛又問了一句。
“家師是個散修,經常帶著我們兩個出去抓妖怪。後來我們兩個能獨立生活,師傅便對我們不聞不問,經常讓我們獨自外出。”
“令師死在何處?”荊飛問道“令師有沒有遺願,希望你能幫他完成?”
“家師去世的地方,是蓬萊島上的一座島嶼,名為無角島。家師畢生奉行的是道教的無欲無求,性情灑脫,臨終之前並未多言。”
“走,我們過去看一看。”荊飛說道。
“你的意思是,呂浩會不會跑到什麼地方?”
“對啊。”虞聽晚這才反應過來,“說不定呂浩是在給你師傅掃墓呢。”
“是是是,一定是。”此言一出,薑妍瑾也重重點頭,被淚水打濕的臉頰綻開一抹笑顏,心中又有了一絲生機,道“還是荊大哥厲害,走,我們現在就到蓬萊島。”
“瞧你這樣子,怎麼突然就跑了。”泠寒看著薑妍瑾開心的樣子,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你已經很久沒有睡好了。要不,我們休息一夜,明天繼續趕路?”
“嗯。”薑妍瑾很是聽話的應了一聲。
一夜無話,一片祥和。卻不知道,與他同行的那些人,正在漸行漸遠。
江南的春季很是美麗,白色的牆壁和黑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黑色的屋頂,白色的小橋,偶爾下著蒙蒙的小雨,太陽下著明媚的太陽,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純淨,那麼的不染一絲的塵埃。
黎夏沿著小路,穿山越過嶺,穿過蔥綠的樹林,越過一座又一座的丘陵。天氣越來越暖和,他們穿著的衣服也越來越少。
雖然感覺不到溫度的改變,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人情味一些,她依舊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衣服。
她在這裡呆了一年多。
春之青青,不同之處在於生命之心。
她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手臂上都是紅色的印記,還有一個個小小的白泡,癢癢的,但她強忍著沒有伸手,因為這是她吸收男人精華的報應。
事實上,如果她將吸收的靈氣儲存在自己的丹田,再將這些靈氣轉化為自己的靈氣,那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她寧願讓這些靈氣吞噬她冰冷的肌膚,也不願意將這些靈氣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不過,她並不恨這個男人。
她從聞鏡安身上汲取的能量,就像有毒的氣體,從她的每一個毛孔中散發出來,侵蝕著她的肌膚,讓她變成了白色的膿液。
黎夏看到這一幕,頓時有種反胃的感覺,連忙拿起一件衣物把自己包裹起來。很快,你的身體,甚至你的臉上,都會腐爛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好,並沒有什麼大礙。再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了“朱雀鎮”三個娟秀的大字。
一種熟悉的情緒湧上了她的心頭,她沒有避開城市的喧囂,也跟著人群走了進去。
黎夏在街上買了一把傘,傘上繪著山川河流,仿佛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能在這把傘上呈現出來,讓她眼前一亮。
灰色的傘身,與她身上的灰白衣裳十分相似,就像是暴雨來臨之前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