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綠蔭蔽日,樹影婆娑,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麵上,蟬鳴聲此起彼伏,穿過夏日的時光長廊,演奏著大自然的交響曲。
京城有一條極具古香古色的街道,街邊種滿了高大的銀杏樹,遮住了天空,陽光隻能從那枝茂叢生中穿透過來,給鋪滿青磚的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光斑。
路邊開滿了紅色的薔薇花,一排院落錯落有致的排列開來。
坐落在這條街道最裡麵的一間屋子裡,一雙纖纖玉手正一筆一畫的勾勒著眼前的畫像。
少女模樣生的極好,冷白的肌膚瑩潤如玉,一雙風情萬種的狐狸眼嫵媚動人,栗棕色的發絲微卷,隨意的用一根發帶綁住,有一種慵懶淩亂的美感。
紀思卿神色專注著眼前的畫作,一絲不苟的完成了最後一筆,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的大小姐嘞,你已經斷更半個月了,再這樣下去,讀者都要沒了。”一個比紀思卿略大一點的女生,突然闖入,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催促著紀思卿交稿。
紀思卿看到來人,不動聲色的將剛畫好的畫收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把畫收進一個箱子裡。
寧漫,也就是紀思卿的編輯,瞥到了紀思卿的畫,看了一眼就被紀思卿收走了,所以沒太看真切。這一眼看的有點眼熟,眉眼看起來似乎是傅言深。
“急什麼?沒了就沒了,想看的人自然會看,不想看你也攔不住。”紀思卿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一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寧漫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又開始數落起了紀思卿,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紀思卿都聽膩了。
“好了好了,我畫還不行嗎?明天給你交稿。”紀思卿被寧漫絮叨聲,搞得妥協了。
寧漫雖然有時候挺愛嘮叨她的,但紀思卿心裡還是挺感激寧漫的。
她從最開始畫漫畫,寧漫成了她的編輯,她的漫畫一直不溫不火,中間也有過平台期,和數據不好的時候,但寧漫從來沒想過放棄她。
後來紀思卿離開了公司,開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還把寧漫也一起帶了出來。
紀思卿其實真的對這些數據無所謂,因為她就是畫著玩一玩,打發打發時間,反正自己不缺錢。
至於傅言深,那是她的老公,結婚一年了,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傅言深也從來不會虧待她,隻要是她想要的,傅言深都會給她,但是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畢竟自己隻是傅言深初戀的一個替身而已,他對她的這一切,不過是基於這張臉。
所以他們之間算是契約婚姻,但沒有明確的合約,不過他們自己心裡也都清楚是這麼回事。至於時限,當時並沒有明確提這一回事,他們似乎默認了這種模式,大概是覺得可能一直都會是這樣了。
紀思卿不想聽寧漫天天催促,隻能在這一天加班趕稿子了。
等到她畫完這一部分的稿子之後,天已經完全黑透了,這條街道人少且偏,這時候,外麵隻有零星的燈光,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隻有紀思卿的畫室裡還亮著燈,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沙發,眉頭緊皺,眯著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畫了一天,手又酸又累。
紀思卿本想休息了一會兒就回家,沒想到竟睡著了。
到了約莫十二點的時候,紀思卿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車聲,緊接著是推門聲和腳步聲。
紀思卿半眯著眼,臉上滿滿倦意,她看了一眼來人,睜開了眼睛,有點錯愕。
傅言深一身黑色西裝,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挺鼻薄唇,周身環繞著矜貴感和禁欲感,身姿英挺,宛若修竹,一雙墨色的桃花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踏著堅定的步伐朝她走來。
許是睡得有些迷糊的原因,紀思卿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容,好像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人在朝她笑。
傅言深走近紀思卿身邊,蹲了下來,看著她,“怎麼在這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