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川本來還想著從那人嘴裡問出點什麼,但紀思卿和傅言深都沒有人提這件事,直接讓傅墨把人處理了。
紀思卿清楚夜幕的人,能被留在這兒的都不是夜幕的主要人員,他們基本上都是底下的小嘍囉,連夜幕主子的麵都沒有見過的那種,所以,也就懶得問了。
與其問他們,不如從這幾個實驗人員嘴裡撬點有用的。
紀思卿踩著高跟鞋,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向那幾個實驗人員。
高跟鞋踩在地上,在空蕩的實驗室裡,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那幾個實驗人員緊緊的拉著彼此的手,互相給對方安慰,但自己顫抖的身子卻出賣了內心的恐懼。
組織留下的人都死了,下一個就是他們了,他們還不想死,他們隻是實驗人員,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紀思卿停在了那群人麵前,雙手環胸,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一起的那群實驗人員。
她掃了一眼這群人,指著中間的一個人說道“你,站起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個實驗室裡的主要人員,是負責實驗進行的人,也是這裡麵最能說得上話的人。
聽到她的話,那群實驗人員全都顫顫巍巍的仰起頭,順著紀思卿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這才放下心來,慶幸不是自己。
被紀思卿指著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她戴著一個銀框眼鏡,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頭發隨意的挽成一個低丸子頭,額前是淩亂的幾縷頭發。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副驚恐的表情。
那女人站起來之後,紀思卿這才看到她胸前的那個胸牌,上麵寫著“高級研究員”幾個字,這也證實了紀思卿心中的猜想。
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從總部來的,隻要能把她的嘴撬開,應該能問到有用的東西。
紀思卿向旁邊挪了幾步,靠在在後麵的實驗台上,依舊雙手環胸,兩隻腳交叉著。
“說說,你們總部在哪兒?”
紀思卿語氣慵懶隨意,這個問題已經問過無數次了,她都厭倦了,但從來沒有問出來過。
“我不知道。”
果不其然,答案還是和以前的人一樣,沒有一點新意。
“彆說你不知道,你既然是夜幕的高級研究人員,那就多少能和總部的人說上話。”
紀思卿看著那女人的胸牌說著。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她察覺了,她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戴的胸牌,居然忘了這一茬。
這時,她也不再裝了,臉上的驚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沉穩,這才是她的真實麵目。
也就是說,她剛才的那副樣子是裝給紀思卿看的。
“我確實不是總部的人。我之前一直都是蜂巢的研究人員,在蜂巢被炸毀之前的一段時間,總部突然來人把我帶走,但沒有帶我回總部。
他們讓我來華國,用華國人做實驗,前幾年這個實驗室修建好之後我才來的,在那之前,我一直被安置在另一個小的實驗室。”
那女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紀思卿的表情,看她有沒有相信自己說的話。
紀思卿也察覺到了她試探的目光,自然什麼情緒都沒有表露,這倒是讓那女人有些大失所望。
當紀思卿抬頭看向她的那一刻,正對上了她試探的目光,她猛地收回視線,心裡警鈴大作。
是不是被她發現了?
紀思卿卻沒心思管她的這些小想法,聽到她說蜂巢,又來了興趣,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