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瑾文自然是知道高學兵的存在的,左玉潔從來就沒有瞞過他,左瑾文也見過高學兵很多次,一起吃過飯,也帶他一起出去玩過,他小時候還問過媽媽,這個叔叔是不是自己爸爸。
左玉潔給他的回答是——媽媽也希望他是你爸爸!可是他真的不是。
後來慢慢長大,左瑾文也就明白了媽媽和那位高叔叔之間的關係,但是他並不抗拒,因為高叔叔對媽媽真的很好,可能是愛屋及烏,對自己也很好。
他也明白媽媽為什麼會跟高叔叔在一起,那是為了自己才做出的犧牲。即使左玉潔從來沒這樣對他說過,但是他也這樣認為。
左瑾文問過左玉潔他爸爸去哪了,左玉潔也把實情如實的告訴了左瑾文,告訴的全過程左玉潔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左瑾文爸爸已經不會讓左玉潔產生一點兒情緒了,因為現在的自己過得很好。
左瑾文的智力高,可能是遺傳了媽媽左玉潔,很小就已經記事兒了,雖然記不全,但是很多印象深刻的情景和情緒波動大的片段都還記得。
他清晰的記得房東每天給他盛飯的場景,也記得媽媽抱著自己痛哭時無助的樣子,那種情緒一輩子刻在了他的心裡,那是他的心病。
左瑾文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媽媽左玉潔,他可以為了左玉潔放棄一切。對於傷害過媽媽的那個人更是如此。
他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沒有爸爸,如果說非得有,那就是還在監獄裡的高學兵,因為他起碼在媽媽和自己最難的時候,幫助了媽媽和自己。
左瑾文第一次跟白華一起打校霸徐亮的時候,也有當時高學兵進了監獄的原因,因為他覺得沒有人保護媽媽了,他必須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左玉潔。
左瑾文對媽媽和高學兵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如作者詳細,他把他知道的事情和他理解的事情告訴了白華。
話說完的時候,左瑾文的頭低著,遲遲不肯抬起來,白華也是第一次知道左瑾文家裡的事,也明白了左姨在左瑾文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現在想想挨打的張寶森那幾個人也算是活該。
宋詩情在旁邊聽得入神,心中無比佩服左玉潔,她怎麼會想得到左姨那樣一個美麗的女人,會經曆這麼多事情,看左姨樂觀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個經曆過背叛的人。
左瑾文過生日的時候,還跟大家一起照相,自己還用蛋糕抹過左姨的臉,左姨的臉可好摸了。
白華和宋詩情都沒有因為左玉潔跟了高學兵在一起,而產生一點兒負麵印象,相反對左玉潔更加敬佩了,三人沉默,左瑾文手中的煙他沒再抽一口,任由它在空氣中燃儘。
宋詩情的一句話打破了屋子裡的安靜,
“你就該打死他們,讓他們說左姨。”
白華和左瑾文同時回頭看宋詩情,宋詩情表情平靜,眼角處好像還有一絲委屈。
白華知道宋詩情是在為左姨委屈,宋詩情的話也深得左瑾文的心,看著宋詩情嘴角微微上揚,“我下次一定。”
白華知道左瑾文不是經常開玩笑,“你彆當真啊!為了左姨你也不能啊!你總不能讓左姨身邊的人全都進去待著吧!”
“我開玩笑的,我知道輕重的,當時動手的時候確實是衝動了,但是站在老莊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明白了,這個後果我承擔得了。
但是今天看到我媽麵對老師的樣子,我覺得我錯了,我好像真的承擔不了我媽再為我向彆人說好話了。
這個學其實我不上也罷!但是我媽擔心我,才把我跟你放到了一起,我都明白的。所以為了我媽,我會好好上完的。”
左瑾文也算心思通透,將心裡話對白華和宋詩情講了,白華聽了這話也算是放心了。
“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
“把煙留下,彆抽了。”
一盒煙左瑾文隻抽了一口,就把煙留給了白華,自己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是媽媽的樣子,媽媽看著自己幸福的樣子,高學兵入獄的時候心力交瘁的樣子,自己生日時媽媽活潑的樣子,最後就是小時候媽媽抱著自己哭的樣子。
左瑾文再一次陷入了那個難過的情緒,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自家的樓下,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家的燈是亮著的,家裡之前的保姆走了之後,家裡就沒再請保姆。
那家裡的人會是誰?除了媽媽還能是誰,可是媽媽不是去衝林了麼?這些問題想不通,左瑾文也不再繼續想。
他現在就想馬上上樓看看媽媽,確認媽媽不是自己腦子裡傷心的樣子。
左瑾文快走跑到樓上,因為電梯不在一樓,左瑾文直接順著樓梯爬了上去。
打開房間門,左玉潔正在沙發上打電話,茶幾上還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酒瓶的旁邊還有一個空著的高腳杯。
左瑾文實在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快步走到左玉潔身邊一把抱住了想要去拿酒瓶的左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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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瑾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左玉潔被左瑾文突然的擁抱驚得不會說話了,直到電話那頭喊了她,
“左總、左總,您還在聽麼?”
“我在,我這邊有點兒事兒,先掛了。”
左玉潔感覺到左瑾文在哭,立馬掛了電話,她也不知道這個平時對自己有些清冷的兒子多久沒抱過自己了。
好像自從她工作忙了起來之後,自己照顧左瑾文的時間就越來越少,慢慢的左瑾文也不像小時候一樣願意抱自己了,她把這歸咎於自己吧時間分給了工作和高學兵,所以對左瑾文心中有虧欠。
左玉潔放下電話,回抱著左瑾文,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著左瑾文的後背,她知道左瑾文為了什麼哭,沒人比他更了解左瑾文,隻是輕聲安撫,“不哭了,不哭了。”
左瑾文哭過冷靜之後,麵對媽媽,還有點不好意思,幫媽媽把杯中的酒倒上,“要不,我陪你喝吧!”
聽了兒子的話,左玉潔眼睛都亮了起來,但是還是婉拒道“你明天應該還上學吧!就不用你陪我喝了。”
“沒關係,我喝不醉的。”
左玉潔看著左瑾文嘴角上揚,“不愧是我兒子。”
……
左瑾文沒說假話,他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神采奕奕的,而左玉潔還在臥室裡睡覺。
白華見左瑾文狀態好,也知道這事兒在左瑾文這裡應該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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