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
老道士撫須一笑。
“阿彌陀佛。”
老和尚前程念佛,繼而不明何意,卻亦是含笑的說道
“這一世,大抵用不上了。”
總結老道士跟老和尚的意思就是,這輩子,他們用不著取暖了。
沈涼不禁暗暗腹誹。
行行行,你倆是高手,你倆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小爺可沒你們那一身本領,天冷,扯呼!
上一世沈涼就怕冷,若非身份特殊,有些時候必須要在極寒條件下完成任務,他才不會參加部隊裡的抗寒訓練呢。
這一世,投胎成異姓王之首的兒子,又不需要他現在就掰命露頭扛事,傻缺才在這陪倆老頭喝風吃雨。
然而就在沈涼準備自己溜下山的時候,他又聽老道士稍顯無視他的問向老和尚。
“無根,這幾日,你我對弈幾何?”
沈涼止住腳步,看向二老中間擺放在石桌上的棋盤棋碗。
老和尚精準報數。
“算上下雨前那一盤,共計一萬八千六百四十一盤。”
老道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嗯,應該是這麼個數。”
沈涼在旁邊聽著瞪眼。
啥玩意?
合著這倆老頭自打到了晉王府,就一直不吃不喝待在山頂下棋?
不對啊!
下棋你們都不用棋盤棋子的麼?
看著光潔溜溜的棋盤,以及安安靜靜躺在棋碗裡的黑子白子,再聯想下雨前自己已經到了觀鯉亭的一幕。
最終沈涼得出結論。
這倆老畢登,是在糊弄老實人,故弄玄虛裝杯。
畢竟論下棋,在沈涼的認知裡,自己二姐是天才中的絕頂天才。
而且他也會下棋,也經常陪著二姐啊、寸長師父啊、沈萬軍啊他們一起下棋。
下一盤圍棋,除非雙方實力懸殊,否則這一盤棋下來,少說得花半個時辰。
老道士問的是“這幾日”。
幾日能有幾日?
都不用借助工具計算,光靠腦子隨便想想,就知道這倆喜歡裝杯裝高深的老東西,不可能前後下了將近兩萬盤棋!
不過到底還要借助人家的本事逆天改命,沈涼也不好當麵戳穿,於是便暗自撇了撇嘴,打算不理老道士跟老和尚了。
老道士跟老和尚,依舊保持著“無視”沈涼的態度。
老道士又問。
“一萬八千六百四十一盤棋皆未能分出勝負,還要繼續嗎?”
老和尚雙手作揖。
“阿彌陀佛,緣主已至,時候無多,不如你我換種方式,再比一場?”
似懂非懂的沈涼在旁邊飄來一句風涼話。
“老大師,你們佛道中人,不是講究一個無悲無喜、無欲無求、不爭不搶麼?乾嘛這麼執著於非得跟老天師分個勝負啊?”
“阿彌陀佛。”
老和尚倒是沒不理會沈涼。
“我佛四大皆空,爭是空,不爭是空,勝是空,負亦是空,既皆為空,何來背離我心中有佛之道一說?”
沈涼聽完是真特麼想罵娘了。
也罷,小爺惹不起躲得起,你倆愛空空,愛自然自然,都跟小爺沒關係。
哪成想沈涼還是沒能走成。
因為就在他即將邁出第一步的瞬間,天師府老天師陡然衣袍鼓脹,須發飄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