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突如其來的一聲號令,叫停了練武場上千餘名弟子的動作。
包括台上藍璟在內的其他九人,皆是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陳倉沒有急於解釋叫停的原因。
他單手斜持長劍,在眾人的注視下,沉著臉走到沈涼麵前,以一種俯視的姿態,衝沈涼問道
“梁公子有何指教?”
此言一出,眾人迷惑。
就連沈涼自己都一臉懵逼。
你們練你們的,我看我的,老子一聲不吭,啥時候說有什麼勞什子指教了?
沈涼不喜歡仰著脖子跟人對話,更不喜歡這種被俯視的感覺,於是他站起身,與寸步不讓的陳倉,僅隔著不足一尺的距離,麵對麵說道
“陳師兄,我剛才沒有說話。”
陳倉冷笑。
“你是沒有說話,但你的眼神,卻分明透露著對我等所學劍法的輕蔑!”
在青竹派的地盤上。
瞧不起青竹派的劍法。
這跟一個汽車修理工指著一個廚子說你不會做菜有何分彆?
那當廚子的,不得怒火中燒?
好大一頂帽子,沒來由的扣在頭上,沈涼倍感冤枉的搖搖頭。
“不是,我一直坐在這裡看你們練劍,既沒撇嘴也沒翻白眼,怎麼就眼神裡全是輕蔑了?”
“你在笑。”
陳倉點名自己認定的“證據”。
“方才出劍時,我無意間看了你一眼,當時你在偷笑,對不對?”
沈涼剛要開口,就又被陳倉懟了回去。
“是個男人就說實話,敢承認,陳某還能敬你三分,不敢承認,那便是連花樓裡的娘們兒都不如!”
三言兩句將事態上升到極高的程度,沈涼也是不由得隱隱生出火氣。
“實話就是我的確笑了,但那隻是因為我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這不是沈涼慫了不敢承認。
因為他的笑,單純就是因為回憶起了上一世大夏國各所學校裡學生們跳課間操的場景。
當然,這裡麵也摻雜了些許……他覺得這種緩慢的劍招練習沒啥看頭,但他絕對沒有瞧不起青竹劍法的意思!
畢竟直到現在他還隻是個剛剛邁入九宮境的武道菜雞,“自知之明”這玩意他還是有的,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連藥材都還認不全就嘲笑人家在世神醫醫術有瑕疵的舉動?
可從一開始就不隻是為了扞衛青竹劍法名聲的陳倉,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豈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沈涼。
眾人隻見,陳倉提劍後退數步,隨即起劍,用劍尖遙指沈涼,肅然發起挑戰。
“如果梁公子不能說出一個也把我們逗笑的趣事,那便借劍與我切磋一場,若我輸了,任憑梁公子處置,可若是梁公子輸了……當須給在場所有青竹派師兄弟妹道歉!”
沈涼內心——
我真特麼就噪了!
你丫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啊?老子看你們練劍笑一下,還笑出名譽之戰了?!
這一刻,沈涼追求更強實力的心再度堅定了幾分。
要不是特麼的他現在真氣凝練緩慢如龜爬,並且還沒選中一門稱心如意的武技,老子還跟你墨跡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