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郎帶著幾分醉意,分明是被丁昱傳喚過來之前正在飲酒作樂,歡度新年。
隻不過今天是初二,男人陪婆娘回娘家熱鬨的日子。
像姚大郎這種早年落草為寇的山匪,自然是沒有這一環節的。
也不是說姚大郎就沒成過親,畢竟當年以姚大郎為首的山寨,論整體實力而言,比沈涼及冠考驗時消滅的天狼寨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而這樣一個實力不弱的山寨,那還不是在自己地盤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如此便是得以回歸落草為寇的初衷。
無非就是圖兩樣東西。
財富,女人。
所以在姚大郎還當山匪頭子的時候,也是成過不少次親,大多都是從自己地盤上擄來的良家婦女,也有一些是跟臨近山寨乾仗,贏了之後搶走敵對山大王的壓寨夫人。
不過不管是哪種女人,都沒有得到過姚大郎的真心。
隻要是在哪天哪件事上,惹姚大郎不高興了,輕則就是一頓毒打,重則直接丟給兄弟們爽,爽完了還活著,便從山頂上丟下去摔死,喂養山中野獸。
故而對於姚大郎來說,逢年過節,根本沒有嶽丈家的事,心情好直接搶倆長得不錯的姑娘一爽,自由自在,比啥都強。
當然,自從被丁昱“收編”,並冠以“城判府客卿”的名頭後,在丁昱的控製下,姚大郎也是收斂了不少。
但姚大郎的收斂,卻壓根不是看在丁昱那城判大人的身份,而是完全忌憚晉州所有城判背後撐腰的那位——九州異姓王之首。
畢竟姚大郎當年被收編,還是丁昱借了沈家軍的光,不然就憑城判府那些城衛,全加起來都不夠四象境的姚大郎塞牙縫的!
由此也導致之後這麼長一段時間裡,姚大郎愈發不尊重丁昱。
而丁昱唯一能控製姚大郎的方式,也是利誘大於威逼。
威逼這一條,也是丁昱跟藍玉川達成“合作共識”後才有的。
在很多事情上,走官家路子,丁昱可以給藍玉川開小差。
而藍玉川付出的代價,就是攜青竹派幫丁昱把控好涿城內部不因任何人而發生暴亂。
二人開始穿一條褲子後,丁昱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邀請藍玉川去城判府作客,甚至還叫藍玉川跟姚大郎切磋過一次,姚大郎自是不敵,同時姚大郎心裡也明白,這完全是丁昱給他的下馬威,目的就是告訴他,現在老子手裡有能收拾你的人了,往後說話做事,自己多思量思量。
說回當下。
藍玉川不知道姚大郎前身是一名山匪頭子麼?
藍玉川不知道姚大郎就是殺害藍璟生父生母的仇家麼?
藍玉川不知道藍璟一直嚷嚷著要修習青竹劍法的最後一招“落葉繽紛”,是為了不再踏實修煉,耐心等待修為反超姚大郎,能儘早為父母報仇麼?
他當然知道!
隻不過一來這份仇怨,跟他藍玉川無關。
二來青竹派在涿城,雖早就站穩了腳跟,可若想往大了發展,勢必就不能存在後顧之憂,而這後顧之憂的來源,最大的可能性,還不就是丁昱的城判府?
丁昱收編了姚大郎,姚大郎那麼多年來,也沒少給丁昱解決一些不好在明麵上解決的麻煩,有一個四象境高手在身邊坐鎮,丁昱能不樂意麼?
萬一哪天有不怕死的想要刺殺他這位城判大人,還不得指望姚大郎出手保護?
反正就是基於各種利弊緣由,藍玉川才始終對此選擇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