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項正林自現身到此刻的種種說詞來看,這位淮城惡名累累的公子哥兒,還真不是那種無腦紈絝的蠢貨。
也許是以往做過的壞事太多了,實在是經驗豐富,所以他很清楚在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而不是就單純仗著背景夠大來欺壓本城百姓。
另外,項正林對於沈涼和司小空的臆斷,也是愈發犀利刁鑽。
起初他還隻是說沈涼和司小空是兩個偷馬賊,可結果發現沈涼嘴上功夫不比自己弱了之後,就開始加重沈涼和司小空的罪行。
添上一條“這二人所偷馬車乃是我朋友財物”、“我朋友跟我約好了今日相會卻未能如約現身”。
言外之意是什麼?
是說沈涼和司小空,可能不單單是偷了馬車,還極有可能在被馬車的原主人發現此等不軌之舉後,殺人滅口了!
古往今來,偷東西和殺完人偷東西,永遠都是兩種罪名,兩種下場。
單純的偷東西,放在古朝時期,律法嚴重些的國家,也就是多關幾年和少關幾年的區彆。
可殺人償命,這卻是亙古以來沒得商量的規矩!
且不論沈涼和司小空究竟是不是謀財害命,反正項正林這麼說了,隻要可能沾上人命官司,還存有疑點,那就勢必要嚴查重查!
否則那麼多淮城百姓在旁邊看著了,代表淮城城判府的周城衛四人,總不能毫無作為吧?
而周城衛也是順著項正林的話,圓上了沈涼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你不是說我們隻聽一麵之詞,沒有聽你們解釋麼?
行啊,現在你們可以解釋了。
“對於項正林的話,你們有何要辯解的?”
周城衛麵上是在問沈涼和司小空兩個人,實際上卻是隻衝著沈涼說的,因為司小空自始至終都沒開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涼是這二人陣營的代表者。
被冠上“謀財害命”這等重大罪名的沈涼,麵對周城衛的盤問,表現得尤為鎮靜,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不鎮靜的,因為他和司小空誰都不是偷馬賊,更沒有謀財害命,這一切都隻是對他們二人存有敵意的項正林單方麵臆斷,以及惡意誹謗。
“以後等老子坐上晉州異姓王的位置,非得進諫帝都廟堂,要求添加上‘誹謗罪’,不然人人都這麼空口無憑的汙蔑人,那得害死多少像老子這樣的三好公民?”
心底默默嘀咕了一番,沈涼泰然自若的回道
“回周大人的話,我們沒什麼好辯解的,也不需要辯解,馬車就是我們的馬車,如果大人不嫌麻煩,大可儘全力去查,隻要查到這輛馬車不屬於我們,那就隨便大人處置,砍頭都行。”
周城衛聞言皺眉,沉聲道
“這個理由不行,倘若你要說的僅限於此,那便必須要隨我等去城判府走一遭了。”
說著周城衛還不忘看了眼項正林,意思是老子收了你的錢給你辦事,你丫也彆給老子掉鏈子。
是你非得報官,那人家提出來了要對簿公堂,恐怕就得讓你也跟著走一遭了。
而項正林如何會看不明白周城衛的眼神含義,隻不過他近年來出入城判府的次數太多了,他爹給他擦屁股也擦的太多了,萬一這事傳回家裡,免不了又得被一頓數落。
想到這,項正林不由暗罵沈涼這狗雜碎難纏,換作其他百姓,方才就該直接老老實實被周城衛等人帶走了。
項正林正猶豫著到底是避免挨一頓罵好,還是出這口氣好時,同樣不願意去城判府走一遭,浪費這些時間的沈涼,再次開口了。
“周城衛,要我說這絕對是個誤會,不如我證明一下,這馬車確實是我的,而不是這位項公子所說,乃是他朋友的馬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