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到大慶殿這段距離不算很近,她們一路閒聊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
兩人在大殿門口分了手。皇後去側殿稍作整理,而培風直接進了大殿。
殿中已經布置好了,男女賓分坐兩側,中間大廳空出來留給禮樂司表演。
培風進來,於畫和宋如棠紛紛和她打招呼。培風一一應了,來到了培鏡的身邊。
雍王妃在旁邊一桌和明珠長公主趙覓清說話。
“培鏡,還生我氣呢?”自打那日培鏡走後,她再也不肯和薑培風單獨見麵了。
培風回雍王府,她總是躲著。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培鏡看也不看她,起身又要走。
培風一把將她按下,“對不起,我真錯了。母妃已經教訓過我了。我知道我做得不妥,但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堅決不能認。
“有或沒有你自己清楚。”培鏡冷道。
培風道“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做讓你誤會的事了好不好?”
培鏡不耐煩地看著她,“我們姐妹自懂事後便不親近,我以為互不乾涉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現在又要來修複什麼姐妹感情?”
“哎,”培風長歎一聲,戲那是說來說來,“我以前不懂事,這兩年嫁了人想法不一樣了。我看到李岩家三兄妹團結友愛。我就想到了我們三兄妹。說句不吉利的話,父王母妃走了之後呸呸呸,我們還能依靠誰?隻有我們彼此互相依靠啊。”
培鏡才不相信她說的這些話,她想的是,薑培風性格跋扈,肯定是怕父母走後自己沒了靠山,這才想要修複姐妹之間的感情。
不過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好吧,隻要你以後不再胡來。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培風大喜過望,一把將她抱住了。
培鏡很不習慣,但也沒有躲開。
她聽從薑培風的建議開設了分店,生意非常火爆。聽阿桃說,培風還有很多想法,隻要她不再亂來,和好也沒什麼問題。
“我就說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雍王妃回來,看到她們和好也很高興。
培風如今是李家人,她要和顧明惠李如月坐一席。
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明珠長公主,這一眼讓她大吃一驚。趙覓清原是珠圓玉潤型的,這才成親一年多,瘦了一大圈不說,臉色也不太好。
但眼下也不便多問,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開宴後殿中觥籌交錯,琉璃燈將大殿照得亮如白晝。
太後端坐上首,帝後分坐兩側。
珍珠玉簾半垂,身著錦繡宮裝的美貌宮女們時不時為他們斟滿酒水,遙遙望去仿若天庭神仙一般。
禮樂司為皇後千秋準備了各種表演。
絲竹聲聲,非常悅耳。
培風因有開劇院的打算,所以聽得格外認真。
轉頭看到李如月愁眉輕鎖,似是有心事的樣子。
她下意識往皇上身邊看去,並未看到卷雨,殿中各處也沒看到他的身影,聽說卷雨被調去了書藝局,看來是真的。
難道是趙珍兒又找李如月麻煩?
她又看向趙珍兒,隻見她正一杯接一杯喝著酒,而韓駙馬的眼神正在打量身邊的美貌宮女。
收回視線的時候她看到趙覓清側頭咳嗽,她不想引起彆人的注意刻意壓著聲音又用帕子遮著臉,一張臉咳得通紅。
她比培風小兩歲,今年才十六。培風記得她的身體一向是很好的。
思索間燈光忽地一暗,然後便響起一道如金戈般的古琴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