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早就知道,剛才議事時鬆石正在和他說這件事。
原來是安樂署裡有一小官,察覺到救濟院裡孩子們的人數有問題,暗暗查訪探得了異樣。
靖王這些年在暗中謀劃不少,安樂署的確是他的手下,雍王還沒有想好是一網打儘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他沒想到薑培風竟然也查到了這件事。
“你怎麼會調查這些?”雍王打量她,以前這個女兒可不關心這些。
太多人對薑培風的轉變好奇,她現在已經應對得十分順手了,隨口便將救下芸娘母女和狗兒的事說給他聽了。
隨後道“都是巧合罷了,若不是他們,我還不知道京中原來有這麼多不平之事。”
你以前就是製造不平的人。雍王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感歎嫁了人果然不一樣了,懂事理明是非了。
遂又問“你既然來找我,是想好怎麼做?”
培風狡黠一笑,道“夢樓裡藏了那麼多的煙花,它現在就像一個燈籠,我要做的就是戳破燈籠的一角。想讓它完全燒起來,還是及時滅火,就全看父王的了。”
“一肚子壞水,”雍王笑嗬嗬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像我。你隻管去做,其他的不用擔心。”
靖王以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是時候敲打敲打他了。
在回府的路上,阿梨一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背後有雍王撐腰,她膽子壯了許多。
“明珠府這兩天怎麼樣?”
阿蘋這便向她彙報,惠太妃以趙覓清身體遲遲不見好轉為由把她接回宮中休養,聽說駙馬親自送她進的宮,很是依依不舍呢。
這門親事是太後賜的婚,如果真如培風猜測的那樣,他們夫妻自然不能輕易和離,對外表現恩愛也能理解,做戲而已。
“那個書生呢?”
“他名叫應樂天,豫州人士,是來京趕考的,就住在破廟附近的狀元巷裡。他和章廷修是一屆的,可惜去年大考前他生了一場病,錯過了考試。他如今留在京中以寫字為生,看樣子是打算三年後再考。
聽說章廷修時常接濟他,他們莫非也是那種關係?”阿蘋說著露出嫌棄的神色。
培風搖了搖頭,應樂天看趙覓清的眼神癡迷又帶著痛苦。可趙覓清身份尊貴,未出嫁前她隻認識皇室宗親裡的男人,不可能和應樂天有交集。
她有預感,這兩個人之間一定還有什麼更深的聯係。
“想辦法和他結交一下,打聽得再清楚一些。”
“是。”
時間靜靜流淌,這幾天阿武和幾個半大的孩子輪流在救濟院外麵盯梢,每天都會來向她彙報進展,救濟院裡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終於到了青樓去救濟院挑孩子的那天。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有人會跟著青樓的人,隻等他們把孩子一帶走救濟院中所有人就會被控製起來。而孩子們隻要一送進青樓,樓中的探子便會放火。
到時巡城軍會以救火之名發現孩子,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封閉青樓,查找煙花了。
事發突然,醉生夢樓的人不會有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