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文氏見她們姐妹二人經曆此事,仿佛更加親密了幾分一般湊在一起說話,心頭不由得起一股煩躁之意,她揮了揮手,示意柳梅可以離開了,“如今東西也得了,四娘子不是還有風寒麼?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傳病給旁人。”
聞言,柳梅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朝柳月和文氏道彆。
“是,那女兒就先回去了。”
柳月心中若有所知,文氏將柳梅岔開,恐怕是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
多半還是關於永安侯府的。
果然,等柳梅一走,文氏抿了一口熱茶,平複下方才被兩個庶女逼迫的心情,方才轉而說起另外一事。
也是今日她請柳月過府來的真正原因。
“你三妹妹在侯府被軟禁,如今就連丫鬟媳婦想探望一二都難,”文氏歎息一聲,“她為人婦做到這個地步,豈不可憐麼?”
柳月指尖捧著茶盞,輕輕摩擦著,不動聲色“太太的意思是?”
“我打聽過了,魏侯爺如今在謀禮部的差事,給二皇子送了不少銀錢,他正缺銀子呢。”
文氏這才表露出她的真實目的,“我也拿了一些,想著缺了一部分,若是月娘答應,再給一些,也就夠了……”
柳月心中冷笑,果然還是衝著自己的銀子來的。
她倒不明白,文氏怎麼有這麼厚的臉皮,好意思為了柳茵被魏遲厭棄之事,朝自己張嘴的。
柳月就苦笑了一聲道“我手裡也沒有什麼銀子,太太隻怕是找錯人了。”
前世文氏給自己陪嫁的那些厚禮,都進了永安侯府,若是拿出一部分來買通魏遲,自然是足夠的。
她卻要把那些銀子留著,反倒來找自己出錢,真當自己是什麼取之不竭的?
文氏見她不肯幫忙,說話的口氣僵硬幾分“俗話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柳茵落得這麼個下場,你跟柳梅的名聲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柳月就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幫,可是三妹妹她……她當眾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太太再使勁,恐怕她跟永安侯也難修舊好了吧?”
文氏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她也不是真心覺得柳茵可憐要幫她。
可自己的柳姝已經沒了,永安侯夫人隻能是柳家人,若是讓魏遲跟柳茵徹底離心離德,休妻另娶,誰能保證那第三任妻室會對姝兒留下的孩子好?
無論如何,柳茵出嫁的陪房都是自己的人,從奶娘到丫鬟,怎麼說自己也能時不時從她們口中得知兩個孩子的情況。
若是新夫人來了,多半是容不下旁人所生的孩子的,到那時候,將兩個孩子身邊的人都打發走,文氏要再想探聽孩子的情況,可就難了。
而且,新夫人也保不齊會對孩子做出什麼事情來……
文氏晚上愁得睡不著,一下夢見柳姝,一下夢見兩個孩子在哭鬨,仔細斟酌之後,發覺還是留著柳茵繼續在這個位置上最合適。
無論如何,柳茵不能被休。
但此刻柳茵在魏遲心目中已經沒有價值了。
作為一個當家理事的主母,她把府裡的事務弄得一團糟,隻顧著自己妝扮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