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氏眼中掠過一抹得意,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循循善誘“自然是趁著如今還在管家,趕緊多撈些好處了!”
柳月作勢遲疑地垂下頭去“可是……我怕婆母會不會責罰……”
沅氏恨鐵不成鋼地勸說她“你是更怕她罵你,還是更怕日後撈不著半點好處?而且,不是有嬸母麼?謝蘅那孩子,從小我就看他是個好苗子,你放心,我自然會幫你們小兩口子的!”
柳月抬眼看向她,似乎在遲疑之中“嬸母說真的?”
“當然了!”沅氏這才表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來,眼眸閃爍著精光,“你婆母不是正要你籌辦侯爺的壽宴麼?這其中茶酒果子有多少可謀利的地方呀!我也不要多了,既然是我出的主意,得了利,咱們五五平分,如何?”
柳月心中冷笑,這算盤打得真是精,隻出了一張嘴,就要自己頂著那麼大的風險去謀利,而她就可以坐收一半的利益了。
柳月從沒想過要以此謀利,不說彆的,謝蘅得的那些獎賞,就足夠他們在將來分家後買一棟宅院,再好吃好喝地過好幾年了。
更何況還有她的陪嫁鋪子和田地的產出。
她沒必要做這樣的事,這一點蠅頭小利算什麼?而且若出了事,二房撇得乾乾淨淨,自己平白惹了一身泥。
沅氏目光短淺,卻是盯上了這一點蚊子肉!
她正沉思著,沅氏卻已經催促上了“侄媳婦,你快說話呀!”
柳月平生最厭煩被人控製,推著做她不喜歡的事。
是前世一直被嫡母道德綁架推著做了一輩子的保姆,留下來的後遺症。
她眼中劃過一抹不耐,卻很快彎唇而笑,道“嬸母的主意很好,隻是我身邊得力的人就那幾個,餘下好些管事是前院和正院的,我都不好說話。”
“嬸母若認真想幫我,不如塞進來一位管事媽媽?這樣也更方便從中牟利了。”
沅氏聞言就不由得一頓,動動嘴皮子,慫恿彆人去做還好說,若是自己的人牽涉其中,恐怕不太好……
她遲疑間,柳月已經看見儀如院的院門了,裝出一副遺憾的模樣來“若是二嬸舍不得,那就當我沒說了。”
說著,她抬腳就要回儀如院裡去。
“等等!”沅氏一想,難得有個這樣的機會,咬緊牙關道,“我將陪嫁的柴媽媽送過來,為你所用,你可要當心些,彆露出破綻來了。”
柳月眼中掠過一抹笑意,朝她點了點頭,“二嬸放心,我明白的。”
回到儀如院中,一直跟著柳月的春香不由得有幾分不安,提醒她道“夫人……奴婢覺得二太太不是什麼好人。”
柳月輕應了一聲“連你也看出來了?”
“夫人知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跟她合作?”
柳月在窗下落座,指尖捧起溫茶來,抿了一口“她是看我年輕,以為我不知世事,就想從我這裡謀利罷了。”
“這種人不會輕易放棄的,與其讓她每日盯著,不如讓她栽跟頭,她才知道厲害。”
沅氏想利用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春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柳月午後叫來林媽媽,吩咐了兩句,對方答應著去了。
到了謝老爺壽宴這一日,侯府廣宴賓客,如今謝家二郎仕途正順,眾人自然多半是衝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