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假山石後邊時,柏氏聽見廢棄的屋內傳出幾道異響來,心一橫推開,闖進去時,看清那榻上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怒氣倒是很快平複幾分,她微微挑眉,語氣不明地開口。
“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這麼一對小鴛鴦……”
她身後的沅氏隻以為是府裡一對有私情的丫鬟和小廝在此廝混,聽了這話,轉頭就下意識訓斥柳月。
“你婆母這樣倚重你,把府裡的事務都交給你來管理,竟然連下人做出這樣的事你也不管管,這不是丟我們謝府的臉麵麼?!”
柳月就裝作一臉惶恐的模樣,越過眾人進了屋子裡去,看清榻上之人時,不由得驚呼出聲。
“三、三堂弟,怎麼你跟青棠……”
沅氏聽了這話不對,眉眼一凜,忙進了廂房裡去時,隻見那榻上衣衫不整的青年,正是自己的兒子謝承。
他身上的痕跡曖昧,一旁的青棠身上隻穿著一件肚兜兒,拉著褥子遮掩自己露在外的肌膚。
這活色生香的一幕,險些沒叫沅氏氣血上湧,當場氣暈過去。
“你……”幸而被身後的丫鬟攙扶了一把,她伸出指尖,顫抖著指向二人,“怎麼會是你們兩個?!”
謝承怎麼跟青棠弄到一起去了的?
她不是已經讓柏氏把這個丫鬟送去了儀如院麼?!
身後跟著來的一眾女眷也都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低呼出聲,議論紛紛。
“天哪!那不是謝家的三郎麼?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女子行苟且之事……真真是上不得台麵,有辱門庭!”
“我早聽說這位謝三郎吃酒賭錢,貪財好色,比之前紈絝不羈的謝二郎還要惡心,如今一看,傳聞果然沒錯……”
“真是惡心,誰家娘子嫁給了他,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沅氏聽著這些輕蔑的嘲諷聲,不由得氣血上湧,撲上前去,伸手將榻上的青棠扯下來,在地上拳打腳踢。
“賤人!誰叫你勾搭我兒子的,你不要臉!”
柏氏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沅氏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沒了儀態地動手打起人來。
伴隨著青棠的哀嚎和求饒聲,場麵一度混亂得不可開交。
她皺起眉尖,就算再氣惱,也沒見誰家嫡室太太這樣動手打人的,自己丟了體麵,落在外人眼裡也更難看了!
“夠了,住手!”
柏氏嗬斥一聲,兩個粗壯的婆子連忙上前阻攔,鬨哄哄的一團糟。
柏氏頭疼地轉過眼眸,恰好瞥見靜靜站在一旁圍觀的柳月。
她的心口就不由得一跳。
這青棠是被送進儀如院侍奉謝蘅的女人……沒隔幾日,卻當眾被發現跟三公子在一張榻上。
這其中若說沒有柳月的手筆,柏氏是絕不會相信的。
倒是她小瞧了這個二兒媳,瞧著不聲不響地收下了青棠,她還以為是婆母贈的妾室,柳月不敢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