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月說話,他沉著臉繼續貶低魏遲“他府上有三個姨娘,還喜歡偷偷去花街柳巷,也不知該有多臟,肯定全身都有花柳病!你要是去找他,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說著,伸手將柳月抱到車廂裡去。
柳月心想,你之前不是也喜歡去花樓嗎?怎麼跟魏遲一比,倒得意起自己的清白了。
她盯著他冷寒的側臉,卻發覺謝蘅隻是嘴上說得狠,手上抱她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撲哧——”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謝蘅沒好氣地看著她“你還有臉笑?我一回府就聽人說你還沒回來,急著衣裳都沒換出來接你,誰知道卻看見那個不要臉的畜生在勾搭我夫人!”
“我也不知道魏遲是怎麼想的,”柳月搖了搖頭,表示跟她無關,“他都有柳茵了,竟然還盯上我了。”
“下回遇見他躲著些,”謝蘅提醒她,“這個人陰險得很,貪圖利益,很容易在他手上吃虧。”
柳月這才點了點頭,不用他提醒她也很了解魏遲這個人的陰毒。
“知道了。”
她想著,魏遲是個男人,自己是內宅婦人,也不是每日都出門,遇上的機會也不多。
不過七八日之後,柳家倒是派人通知了她一聲——本月中旬就是柳老爺的五十大壽了。
當日謝蘅有公務在身,不能陪她回去,倒不忘叮囑要她小心。
柳月答應著,等柳府設宴當日,獨身回了娘家祝壽。
花廳內,親友皆在,熱鬨非凡。
她給柳老爺送上的賀禮是一套白玉屏風,有一人高,也算十分貴重了。
文氏見了,卻還有幾分不滿意的模樣,挑剔道“月娘,我可是聽人說,你辦了一間玉石鋪子,生意極好、日進鬥金呢!怎麼父親過壽,就隻送這個?未免也太吝嗇了吧?”
柳茵就不願見到柳月好過,聞言立刻附和道“可不是麼?二姐姐,你也彆小氣,拿這個糊弄我們。”
柳月看向柳茵,反問道“不知三妹妹送的壽禮是什麼?”
柳茵不肯說“我的哪裡能比得上你,你如今鋪子的生意,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火熱呀!”
柳月款款落座,方才慢條斯理地說起來“我本不想跟三妹妹比,但你非要說,咱們也掰扯掰扯。”
“三妹妹你是永安侯夫人,整個侯府都掌握在你手裡,”柳月歎息道,“可我呢?太太也知道,雖然謝蘅也算是嫡次子,但有我婆母親生的大公子在前頭,繼承家業這種事怎麼輪得到我們?等日後公公去了,必定是要分家的,我們兩口子還帶著兩個孩子,我若是不想法子賺點錢,總不能一家子去喝西北風吧!”
她說著,見文氏想要說話,立刻補上一句“也不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日後分家,我的兩個孩子也是太太的外孫子,您總要幫襯些吧?”
文氏頓時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她本想挑柳月的理,讓她多拿出些銀錢來,誰知卻聽了她一大段訴苦不說,還在人前道德綁架起自己來了。
柳月本就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她的孩子當然跟魏芙魏卓不能比了。
隻是當著一眾賓客的麵,文氏不敢這麼說,隻得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敷衍過去“你公公是武將出身,身子必定硬朗,不用擔心那麼久之後的事。”
說著,生怕柳月再追問自己,她轉過頭,轉移話題“茵娘,芙娘和卓哥兒都帶回來了麼?”
柳月見她知難而退,方才淡淡抿了一口茶。
想挑她的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嘴臉!想占便宜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誰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