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說完,隻見春香進門來回稟她“夫人,馬車在府門外已經備好了。”
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柳月一走,柏氏忍不住看向謝老爺,發牢騷道“老爺怎麼能拿爵位開玩笑?真答應她這種事,日後我們的錦兒怎麼辦?讓他被趕出家門,去喝西北風?”
謝老爺卻是漫不經心道“你急什麼?你就能斷定,謝蘅一定能好好回來?還早著呢!”
柏氏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謝蘅能夠回來,才有後麵襲爵的事,若是不能,那自然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柏氏心中安定幾分,永安侯魏遲身居高位多年,總不至於鬥不過一個新出茅廬的黃毛小子吧?
柳月乘馬車來到了刑部大牢門前,原本還以為要跟看守的人軟磨硬泡一番,她早準備好了一匣銀子。
誰知對方聽她說了來意,就直接開門讓她進去探視了“尚書大人打過招呼的,謝二夫人若要來,隻管讓你進就是了。”
柳月準備的銀子沒派上用場,回想起前世,原來謝蘅跟刑部尚書關係好,早就買通了他。
不過她還是打點了一下看管的守衛,好讓謝蘅在牢裡的衣食更好一些。
她來到最儘頭的一間牢房門口,隔著木欄杆,隻見謝蘅抬眼,恰好跟她四目相對。
“蘅郎!”柳月這下真有幾分心酸了,看著他身著一襲囚服,裝扮素淡,精神卻還好,一看見她,就起身來到欄杆邊上。
“你怎麼來了?”謝蘅輕輕皺眉道,“牢房這種地方陰暗潮濕,你不應該來的。”
柳月忍不住咬唇“我擔心你……魏遲告你的那樁案子,是真的嗎?”
“不,”謝蘅搖了搖頭,告訴她,“那樁殺妻案的真凶的確是那個丈夫無疑,隻是魏遲找到他,給了他一些偽造的證據和銀錢,讓他翻案而已。”
“如今可有法子?”
“我已經讓秦德在查了,他查清之後,你再交給三皇子,三殿下會幫我遞交給陛下的。之後……再看陛下的定奪。”
看來謝蘅已有準備,有三皇子助力,情況不會再壞了。
柳月稍稍安心,伸手攥住他的指尖,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來。”
見謝蘅在牢中沒有受折磨,她安下心來,坐進馬車裡時,春香問了一聲“夫人,是回府嗎?”
“不,”她沉吟片刻,低聲吩咐,“去玉石鋪子。”
柳月來到鋪子裡時,恰好是傍晚時分,邵令燕也在,見了她連忙迎出來,滿心歡喜道“月娘,你來了!你瞧,我們今日又賣出了四萬兩。”
柳月點了點頭,如今卻無暇顧及,找來四個玉石師傅,向幾人道“我需要趕在三日之內,做出一件精妙絕倫的壽禮,需要你們日夜趕工,每人的工錢,一日六千兩,如何?”
那幾人對視一眼,都十分高興“都聽您的吩咐!”
他們如今被柳月厚待,也不過才一日一千兩罷了,能賺到這麼多外快,沒有人不樂意的。
“好,”柳月點了點頭,讓春香找來紙筆展開,她畫下設計圖,給眾人看了看,“務必做到最精巧。”
“是!”報酬豐厚,幾個玉石師傅都很有乾勁。
邵令燕送柳月上馬車時,才後知後覺謝蘅的遭遇,低聲勸她道“謝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彆太憂愁了。”
柳月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她也隻是想,儘量幫他一把罷了。
畢竟這一路走來,他也幫了自己許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