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郎……”
柳月倒是看得很清楚,她靠近謝蘅,低聲道,“我發覺船上被人倒了油。”
謝蘅很快明白過來,向柳茵冷然開口“侯夫人,我知道你是擔心姐姐。不過你彆著急,此事是有人蓄意謀害,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抓出來的!”
柳茵就不免被戳中了心事,連忙掩飾道“什麼被人謀害?這分明是一場意外!大家都看見了,跟彆人有什麼關係?”
謝蘅慢條斯理道“是不是意外,我會找人仔細查的。”
柳茵急了,阻攔道“有什麼可查的?都說了這是意外!而且船都被燒儘了,你還能查什麼?”
方才那隻燃燒起來的船隻已經沉了。
“要不要查,是我的事。”
謝蘅語氣更冷,眯起眼質問她“跟侯夫人有什麼關係?你這麼著急攔著不讓查,難道此事跟你脫不開關係?”
柳茵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眼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連忙否認“誰說的?!跟我可無關,你們兩口子一個賽一個的胡攪蠻纏!”
說著,似乎生怕牽扯上自己,她轉身回了自己馬車上,吩咐馬車“快回府!”
謝蘅一心撲在柳月身上,連忙將她抱回了自家。
柳月又喝了一副藥,才感覺身上輕鬆了一些,也沒那麼咳嗽得厲害了。
謝蘅讓她好生將養著,接下來的幾日就一直在暗中查探此事。
他的作風就是雷厲風行,很快就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名喚“雲蕙”的丫鬟。
她便是柳茵身邊的心腹。
這回去給船隻做手腳的事,也是她親手做的。
雲蕙被謝蘅帶著人親自登門來抓走時,一張臉慘白的去看柳茵,磕頭懇求道“侯夫人……夫人,奴婢都是為了你啊!救救奴婢!”
柳茵卻哪有保下她的意思,要是自己維護她,那豈不是也有嫌疑了?
一旁的魏遲更是因此事而煩悶,冷聲道“我看此事不是這丫鬟一人所為,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吧?把幕後黑手也一並抓走,嚴刑拷打吧!彆鬨得我府上不安寧!”
這話說得自然就是柳茵了。
柳茵雖然被他放出來了,但二人之間的夫妻感情也淡薄得幾乎沒有了。
柳茵忍不住瞪眼“侯爺怎麼能這麼對我?!”
魏遲嗤笑了一聲,沒搭理她。
證據隻到雲蕙身上為止,柳茵一向利落心狠,要出麵的事情都叫雲蕙去做了,沒有把自己牽扯進去。
因此謝蘅要抓她,還真沒有名義。
謝蘅也就逼問雲蕙道“放火燒船一事,究竟是不是柳夫人做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
“我……我……”雲蕙顫抖著咬唇,不知該說什麼的模樣。
謝蘅雖然素來審問罪犯嚴苛,在官場中有“冷麵閻王”之名,但如今不是在大理寺的地牢中,他也隻能耐心等著雲蕙的回答。
雲蕙眼眸閃爍,柳茵卻忍不下去了,上前就是一巴掌,用力扇在她臉上。
“你這個賤婢!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竟然還死不承認!”柳茵趁機湊近她耳畔,低聲威脅道,“你最好給我乖乖認罪,你的家人我還能保住,除非……你想要他們給你陪葬!”
這道嗓音陰寒無比,聽得雲蕙打了個寒顫,連忙朝謝蘅道“是……是奴婢一人所為,跟其他人無關!”
謝蘅挑眉,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一旁的柳茵,語氣冷冽。
“果真?不會是被人威脅的吧?”
雲蕙顫抖著搖了搖頭。
這丫鬟把全部罪責都背到了自己身上,看來今日是不能以此治柳茵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