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同誌，請問一下，你這有鹽、醬油和醋嗎？”
聽到林默的話，幾個營業員頓時猶如吃了死蒼蠅一般的惡心難受。
想要開口教訓對方，但卻又不敢不回答對方的口號。
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來歲，臉上抹著雪花膏的女營業員隻能握緊雙拳，冷著張臉回道
“團結一心，為人民的利益奮鬥！”
“鹽一斤一毛三分錢，醬油一斤兩毛錢，醋一斤八分錢，你要多少！”
（58年的時候，原本一斤還是16兩，到了59年的時候才慢慢改為十兩，本文為了計算方便，便直接按照十兩計算。）
對方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為人民服務！那同誌，我沒有票能買嗎？還有，你這表情是個什麼意思？是這口號燙嘴嗎？”
“為人民服務，我們共同的目標！沒有，大姐這幾天牙疼，沒管理好表情。”
女營業員大聲的說了一句，而後四下張望了一圈，發現沒有其他顧客，這才咬著後槽牙低聲喝道
“小混蛋！這些是不要票的，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趕緊滾蛋！再敢搗亂，信不信我們把你打出去！”
此時的幾名營業員，都已經握緊了拳頭。
林默估計，對方現在恨不能直接衝出來，將自己暴揍一頓了。
為了不給對方增加運動量，也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著想，他急忙再次開口喊道
“為人民服務！那就給我來10斤鹽，兩斤醬油，兩斤醋吧。”
“行動起來，讓服務人民成為我們的日常！”
“一共八毛六分錢！把裝醬油和醋的瓶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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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營業員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想叨林默的眼神，那是藏也藏不住。
“為人民服務！可我沒帶瓶子，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賣的？”
“讓我們一起，不斷提高，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瓶子一個一毛五分錢，加起來一共一塊零一分！”
女營業員說完之後，再也忍不住，再次壓低了聲音，對著林默威脅道
“混賬玩意！你要是再敢亂喊，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此時的她，已經將腦海中那為數不多的幾句口號都用來回答林默了。
若是對方再來一句，那自己可就答不上來了。
這事要是被捅到領導麵前，那自己免不了就要寫一份深刻檢討，還要做自我批評了。
而其餘營業員，此時也早就對林默忍耐到了極點，甚至他還發現，有幾人已經悄悄從櫃台下麵抽出擀麵杖，背在身後，就等著自己再次開口。
知道真不能在刺激下去了，否則今天很可能走不出這裡。
於是林默急忙賠笑道
“大姐，我準備去聯防隊上班，剛才就是和您練習一下口號，沒彆的其他意思，您可千萬彆當真，當然，我也不會當真的。。。”
說完，朝對方露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微笑。
但這微笑看在營業員眼中，那就顯得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了。
自己從事營業員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混不吝的。
其他人來供銷社買東西，見到自己，哪個不是跟老鼠見了貓般，都是小心翼翼，自慚形穢。
即便是些有身份的，那也都是和顏悅色，哪裡像是這個小混賬這般，敢拿他們開涮。
要不是顧及對方聯防隊的身份，估計這會早就衝出去把他教訓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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