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最懂察言觀色的【守護騎士】布魯赫當然不會繼續在這裡礙事,連忙對身邊的那些海盜打了個手勢。
眾人立刻捂住嘴巴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嗯?什麼問題?”
拜倫看向身後似乎有些緊張的女孩兒。
薇爾莉特站在這段時間又長高了不少拜倫麵前,仰起頭來,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已經忍耐了很久的問題。
“好市民先生,你願意成為鐵錨灣真正的永久市民,做我【烈焰玫瑰號】的大副嗎?”
好懸,拜倫差點就一句“你是一個好人”脫口而出。
彆人抵擋不住這種誘惑,可他能啊。
隻不過,就算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情況,這大副的職位也實在不能給她當。
無他,純粹就是怕這位灣民公主的命不夠硬!
就算自己不背刺她,她也肯定抵擋不住連綿不絕的黴運。
“藝術家小姐,雖然我也很想答應你,隻不過我身上那一層聖遺物的天命,要求蘭開斯特不居人下”
直接拒絕太傷人,拜倫也解釋不清【詞條心腹大患】到底是怎麼來的。
隻能把【滅國的鐵釘】再推出來,借口是這件聖遺物的副作用不允許。
“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
況且,你這位蘭開斯特本來也不可能在這座小小的鐵錨灣裡度過餘生。
我有我的使命,你自然也有你的責任。”
薇爾莉特在得知拜倫的真實身份後,本來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在真正得到答案後,也放下了一件心事,輕輕舒出了一口氣。
“不過,約克家族這個灣民的叛徒,始終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期待以後能跟伱繼續並肩作戰,好市民先生。”
女孩笑著歪歪腦袋,兒戲般地向他伸出了一根玉白般的小指。
“當然,藝術家小姐。”
拜倫也報以微笑,伸手跟她拉了一個勾。
兩者之間的錨肉眼可見的又牢固了不少。
“不過,我雖然不能做你的大副,但你願不願意做【金鹿號】的名譽船員呢?”
【法外狂徒】“作為狂徒們的指路明燈,你洞悉法條,可以用【海盜十誡】庇護自己的船員。
在麵對黑廷斯律法師時,你的團隊再也不會成為你的軟肋。”
對罪犯來說,有了這層保護,逃脫黑廷斯律法審判輕而易舉,隻要不被刀劍鉛彈加身,我想乾啥就乾啥!
【戒律五、女人不得加入隊伍,若有船員帶女人到海上,他將被處死,女性超凡者除外。】
雖說薇爾莉特無論是三階【匠師】的身份,還是灣民公主的身份,現階段都不可能真的登船跟他一起出海。
但成為名譽船員,提前占上一個名額,享受法外狂徒的庇護還是不成問題的。
薇爾莉特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在拜倫取出來的那本大部頭【海盜十誡】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從這本超過了一百頁的厚重十誡上,看到了拜倫的雄心壯誌。
單單是這一點就比在鐵錨灣混吃等死其他海盜強出了八百裡。
隻有在看到上麵寫著“羊,唯一的用途就是食用”時,臉頰微紅地小小白了他一眼。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連忙轉移話題,掩飾了過去。
“我已經準備去海外航線了”
拜倫剛要向她描繪自己的宏偉藍圖。
“船長,剛剛燈塔聯合會傳來了消息,黑廷斯海軍部已經發出了征召令。
我們的機會來了。”
布魯赫就拿著一份文件匆匆跑了回來,大理石一樣冷硬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喜色。
拜倫接過來掃了一眼,又遞到薇爾莉特手中。
“當時我們不是故意放跑了一批外圍的私掠船和自由海盜嗎?
還都是對【處刑官】比爾最認可的那一批。
如果大戰之後隻剩下一艘【金鹿號】,肯定會顯得太過突兀。
但現在加入進去,說不定看在當初紅胡子那份‘表功名單’的份上,不僅不會惹來懷疑,還能順手撈一個好位置呢。”
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我不能當你的大副,但當愛德華四世麾下的私掠船長卻樂意之至。”
黑廷斯首都金斯敦,甘泉宮。
11月中旬已經迎來了更換新主人後的第一場大雪。
飄飄揚揚的雪花將宮殿群甚至是整個王都都染成一片純白。
可同樣的一場雪,看的人心情不同,體會也截然不同。
要是愛德華四世和他的附庸們在前幾天看到,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白薔薇的顏色,再也沒有蘭開斯特的一絲痕跡。
但在幾天之後的現在看到,卻隻覺得白茫茫一片真乾淨,滿目淒涼,就像是各家貴族葬禮上的白色康乃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