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聽了羅莽的話，食攤老板一時沒有說話，隻是乾乾的輕咳了一聲。
“失禮了，我這裡常年都是油煙氣，肺早就不行了。”
食攤老板不動聲色，但是卻借著這個由頭下意識朝著旁邊挪了挪凳子。
“你就不想知道我進去後裡麵發生了什麼？”
羅莽又是一大口，笑眯眯的抬眼看著食攤老板。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
食攤老板搓了搓手，可是當他與羅莽對視的那一瞬間，看著羅莽的眸子，他頓時怔住。
白熾燈光雖然昏暗不清，但是羅莽的眸子裡卻仿佛自帶光澤一般，饒是在如此空間內也尤為清晰明亮。
光是與羅莽對視一眼，食攤老板就感覺心跳頓時慢了一拍，這種感覺由下而上，直衝腦門。
甚至由軀體一直蔓延到靈魂深處，令他生出一種被直接看透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他真的能看見，他知道！”
此刻藏匿在食攤老板意識深處的那一抹‘信仰’，渾身像是被直接澆了一盆透骨的冰水一般，整個冰涼。
食攤老板沉默了，與此同時四周竟然也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若是此刻羅莽回頭看去，定會發現本來來來往往著，好像互相之間並沒有任何關聯，隻是尋常路人的人群。
此刻竟然詭異的停下了手中的所有事情，就這樣呆愣在原地忽然側頭看向羅莽。
他們動作逐漸統一，眼神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明明這裡至少有數百人，可是他們眸子裡的神色卻越來越相似。
渾濁不清，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烏雲的皎潔月光。
他們就這樣神情呆滯的盯著羅莽的背影，眼底同時還有一抹難以置信略過。
這一整條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竟然都是太陽神拉的信徒。
亦或說是，他們都相信太陽和神的存在，所以在潛意識中，也被太陽神拉逐漸侵蝕。
當初的造物主想要通過地區互相戰爭的方式實現穩定的和平。
但是太陽神拉在某種程度上做的更絕。
他侵蝕人心，讓每一個生存在這裡的人都遵從他的意願行事。
從此這片大地上的人不會存在任何私心，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主人——太陽神拉！
所以簡而言之，隻要他活著，並且活的很好，那其他人就不會有生存喘息的空間。
“真是諷刺，起碼在埃及，太陽自古都是正神傳說中的主角。”
感受到身後的道道目光，羅莽將紙巾折疊擦了擦嘴角，重新抬眼看向食攤老板。
臉上的笑意依舊，但是眼底卻隻剩下了冰冷。
同樣是神，但是比起被巨龍囚禁千年之久的玉帝，亦或是國度破碎卻不曾失去希望的雷神索爾。
太陽神拉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為‘神’蒙羞。
就算是月神孔蘇，也許他內心從不光明，所存有的也隻不是那一點借用太陽的光輝。
但是他至少也有自己的原則——懲戒過去犯下罪孽的罪人。
除此之外，月神孔蘇也隻會參與進古神的鬥爭中，而不是隨意傷害平民。
太陽神拉活的最久，但是底線卻也越發顯得低劣了。
冰冷中摻雜著一些譏諷和蔑視，直視著這般眼神不由讓食攤老板有些惱怒。
但是他卻也隻能強忍著心頭的怒意，將自己的尊嚴不斷放低。
隻見他沉默了一下後蠕動著嘴唇開口，甚至言語間還帶上了一絲哀求。